第12章 换眼二
找工作一时间是不可能的，但是一个人的生活态度可以变，我决定从生活环境开始，好的生活环境可以使得一个人开朗一些，新的公寓上次已经找好，只是出了事情之后，便耽误了下来。
赵喃睇听说我要搬家，有点犹豫，她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把钱省下来，我笑了笑，开玩笑说：“你怕我一个瞎子，赚不来钱么？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的瞎子！？”
赵喃睇笑的特别开心，干脆地说了一句不怕。当时我以为她是因为我生病以来第一次开玩笑，或者是因为我接受了自己可能一辈子看不见的事实。
很多年以后我知道，她不怕以后还有一句话，这句话连起来是：“不怕，你赚不来钱，我养你。”她从来都都比我细心，知道这句话可能伤害我的自尊心，不过当时她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搬家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没有多少家当，搬家的事情也很简单，两个箱子一提，就完事了。
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我莫名地觉得有点冷，赵喃睇打了一个喷嚏，抱怨道：“这房子一定很久没有人住了。”窗帘老是拉着屋子里阴沉沉的。她拉开窗帘，我的那种不好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在黄泉混了没几天，但是我下意识地联想到这房子里会不会有不干净的东
西？随即我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那东西我见过，一般都出现在荒郊野外，这里是闹市区，阳气旺盛。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样的地方，不应该是魂魄所能立足的。
赵喃睇觉得这算乔迁之喜。可能是因为我出了事情，她对一些禁忌看的比较重，特意请了一天的假，贴了红纸，放了鞭炮，下厨做了我喜欢吃的饭菜，我们甚至喝了一点酒。
酒这东西最容易勾起人的睡意，半夜时分我有点尿急。我再一次感到作为一只瞎子的窘迫，新的环境我不是很熟悉，又不好意思叫赵喃睇，只能一个人慢慢地摸索。
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看不见的人，某些方面就特别的敏感，我轻声问：“姐，你起来了？”
没有人回答我，但是脚步声却朝着我而来了，我想可能是赵喃睇准备过来扶我一把，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一股阴风向我扑来，我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一双很冰凉的手，从我脸颊划了过去，向着我的心口而去。
我知道自己大意了，一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东西，而且看样子这东西好像要掏出我的心脏。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上传来一股暖流，接着听到一声又细又尖的惨叫。窗户咣当地响了一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赵喃睇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叫我有事招呼她就好了，看样子她没有听到那声惨叫。
我苦涩地笑了笑，告诉她自己上厕所不小心摔倒了，知道她胆小，不敢告诉事实。可是我又不放心，上完厕所，我叫她在我卧室门口等一会，然后脱下了刘通达送给自己的阴司防身背心。我之所以此次能逃过一劫，肯定是因为这件衣服。
“你把这个穿上吧，这是个好东西。”
“嗯，啊。”赵喃睇突兀地叫了一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心地道：“阿龙，你怎么了，你让姐穿纸衣，难道是睡迷惑了。”
这件衣服我穿了很久，布料很特别，拿在手上的时候会有几分重量，但是穿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应该是高档货，怎么可能是纸衣？想了一会，思索出一点眉目，大概是因为这东西是专门为黄泉公务员配的，人死了都会烧一点纸说是给死者做衣服，纸在阴间就是布，赵喃睇不是黄泉的人，所以在她看来这衣服就是纸做的。
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一样对赵喃睇有用，我没有强迫她穿上，随口编了一个谎话，忽悠她：我出事前给她买了一件衣服，刚刚忽然想起来，准备拿给她，可能拿错了。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她糊弄过去。
等到赵喃睇回到房间，我约莫她已经睡下，猛然坐起身来，拿出阴兵盘，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上面，念道：“尔食吾血，当奉吾令。幽幽暗昧，赫赫阴兵。天师有诏，快快显身。”伸出两个指，在阴兵盘上猛然点了一下，大喝一声显身。
猛然间阴风大作，隐隐约约听到刀兵相撞的声音，我有点后悔在能看见的时候没有使用过阴兵盘，不知道阴兵都是什么模样，虽然为我所用，但是看不见，终究有几分遗憾。
“上师召唤我等，有何命令！”声音冰冷冰冷的，有点像是生铁撞在一起出的。
“尔等去，护卫赵姑娘周全。”
“是!”
“回来！”
“是！”
“藏行匿迹，勿让她觉，生出惊恐。”
“是！”
我有防身背心，赵喃睇有阴兵护卫，即便住的真是鬼宅，也不用担心，一切安排好，我安然睡下。
早上一直没有听到赵喃睇的动静，一般这个时候，她会做好早餐，喊我一起吃。我心里有点担心，叫了她几声，没有回答，就摸索到她房间，走到她床边，一掌下去，无巧不巧地按到她圆滚滚的东西，赶忙收手。
随即觉得不对，被我摸了，没有一点反应，不可能的。我再也管不了许多，又向她身上抹去，这次摸到了她露在外边的肌肤，冷冰冰的，一直摸到她的鼻孔，我几乎感觉不到呼吸。
怎么回事？明明天快亮的时候阴兵复命一切安好的。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掏出手机，要给医院打电话，可是怎么拨，也拨不通。
没有法子，只能胡乱地按了一通，不管是谁接到电话，我就有了办法。整整搞了十分钟左右，就在我要放弃，准备背着赵喃睇下楼的时候，终于拨通一个电话。
“李龙文，有事情么？”
从声音我听出了，对方不知别人，正是张秉承，张秉承是我见过的唯一的高人，我赶忙将这里的情况给他说了一下。
“什么，你让阴兵去护卫活人，你这不是瞎搞么？人属阳，阴阳相冲，不出事才怪呢？”
我有点生气大声叫道：“你不是让阴兵守护我么，我怎么没事。”
“你怎么一样，你是那边的人，身兼阴阳两职，有冥气护体，一般人怎么能和比你。”
“别他*妈*废话了！”我忍不住爆粗口，“快点告诉我，解救的方法，要是不行，麻烦你帮我拨急救电话。”
“医院有个屁用，你只要度点阳气给她，就行了。不过度阳气给别人会对阳寿有损，你想好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怎么度阳气。”
“很简单啊，口对口吹气就行了.........”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但是救人要紧，我没有功夫听他啰嗦。
这个时候再讲什么男女大妨，那就是标标准准的愚蠢了。再者，赵喃睇也不是迂腐的人肯定不会怪我。
在当年的时候，我一心救人自然不会说一些闲话的，只是回头将这些事情付诸于文字，我便不免有点天马星空。想起古时候的一件事情，说的是一个妇人不幸坠落井中被一个男人拉了起来。后来这个妇人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就把那只被男人拉过的手，砍掉了，以示忠贞。不要觉得这不是个事情，大多时候，我们都被古装电视剧欺骗了，那种当众接吻，旁人喝彩的事情，根本不能出现，如果出现了，只可能被路人扔臭鸡蛋。
在礼教鼎盛的古代男女拉手，就是授受不亲，就这个问题，有一个叫做淳于髡的齐国著名辩士，就曾将难为过孟子，他们的对话，记载在《孟子》的《离娄章句上》中。
淳于髡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与？”
孟子曰：“礼也。”
曰：“嫂溺，则援之以手乎？”
曰：“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
孟子都知道权衡变通，我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更不在话下，当时二话没说，就抱起赵喃睇，一口吻了下去。
奈何她牙关紧要，全身颤抖，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撬开她的牙关，拼命地向她嘴中吹起。
吹了一会儿，她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我一看有效果，更加卖力，也就是那一次我没有听完张秉承的告诫，阳气度的太多，至少耗损了十年的阳寿，不过到现在我都不后悔。
也不知道吹了多久，赵喃睇醒过来了，直到她偷偷舔我嘴唇，我才猛然惊醒。
她恶人先告状：“阿龙，你上次看光了我，这次又偷偷亲我，你是要负责人的啊！”
我真的冤枉好不好，争辩道：“姐，我是在救你，做人工呼吸好不好？”
“骗谁呢，我就是睡得死了一点。”她说完忽然叫了一声：“呀，已经这个时候，都怪你一个臭小子占我便宜，害得我上班都要迟到了。”
说罢蹬上鞋子，胡乱穿好衣服，叮嘱我冰箱里有吃的，就向门口奔跑。我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建议她请假休息几天。
她只说了一句话，我翻白眼，翻了半天。
“哎呀，你没有亲热够啊，来日方长，老实说，你的技巧真不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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