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当年的约定已经没有仙魔记得，而仙魔两族也在那时分崩离析。
这可能就是天道吧，天道自有道理，未启之地也不必强求。
老者轻轻摇头，“也罢，我那几个友人也都不在了，约定便就此作废吧。”
“族长，八卦盘带着我们来到这里，这就是因果。”言梧问:“当年到底约定了什么”
“后生，为何如此坚持。”老者看向言梧，灰色的眼珠仿佛能将他看透。
言梧神色自若，说出了一个令老者意想不到的理由，“只是不信命罢了。”
老者哈哈大笑，笑到咳嗽，他仿佛看到了三千年前的老友。
男子听到老者咳嗽赶忙引出海水从老者头上浇下去。
族长不能暴露在光线下，鳞片会受伤的，他急得不行，老者却说没事。
“约定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想好，若接受约定就必须要完成约定。”老者不急不忙的说道。
栖凤裆在言梧面前，面色不好。
三千年前的约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反正海神族这么弱，言梧若真想知道，把他们打服就好了，干嘛要接下约定。
“族长，你就不能直接说是什么约定吗，怎么神神秘秘的。”
男子看到栖凤靠近族长，赶忙拉着族长退回海中。
“嘁，胆小鬼。”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八卦会为你指点迷津。”海上传来族长的声音，“约定是让海神一族重返未启之地，后生，我欣赏你的话，但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族长想，三千年过去，他和老友们的约定已经付出了代价，只是不知命运□□会在何处停下。
栖凤眉头紧锁，海神族的族长不简单，他刚才看似在和言梧讲话，其实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那双灰色的瞳孔让他觉得很不爽，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栖凤咬牙，他突然想吃烤鱼了。
“栖凤，你不问我什么吗？”言梧说道。
八卦盘已经被发现，言梧没有再瞒着的必要。
“有啊，言梧想要什么，不用答应那个奇怪的族长，我可以帮你。”栖凤笑着，但神色认真。
未知的种族，为何要相信，言梧想要的他会尽力送到言梧面前，才不需要受人牵制。
言梧将八卦盘放到言梧手中，得到栖凤疑惑的目光。
“我不会轻易定下约定。”言梧继续说：“八卦盘是流月给的，关于流月的死我不知道具体，但她死后，八卦盘留下一句预言。”
“什么预言？”栖凤问。
栖凤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
言梧拉着他的手，没有正面回答预言的问题，他就是在故意试探。
“栖凤喜欢我吗？”
“喜欢。”栖凤毫不犹豫。
可惜，言梧没有从栖凤眼中看到他想要的情绪，栖凤喜欢他不假，但那不是他想要的，栖凤的喜欢还不够。
言梧心想，他和栖凤都是自私的。
但他一定比栖凤更自私，栖凤会放手，他不会。
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向来如此。
栖凤不知道言梧的心思，只是感觉言梧心情不好。
为什么呢？
一夜过去，日出之时，栖凤被言梧拉起来。
太阳从天空大海的缝隙中挤出来，照亮整个大陆。
栖凤迷迷糊糊靠在言梧肩膀上，眼中睡意未散。
“言梧，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海神族。”言梧回答。
昨夜栖凤睡下后，言梧认真研究了一番八卦盘。
幸好当时他从母亲的府邸拿了许多书籍，其中就有关于八卦盘的介绍。
之前一直在研究母亲留下的阵法，加上预言师只传女，他便先入为主，认为八卦盘只有女子可以使用。
但昨日经过海神族长的提醒，他对八卦盘有了新的认知。
《八卦引》中详细记录着八卦盘的由来。
八卦盘由上古陨石制作，相传在数万年前，大陆曾经历过一次陨石雨。
大量陨石落于大陆各处，经过变迁，陨石深埋地底，在灵气滋养下孕育出大批灵草。
陨石属于外来之物，却见证大陆变迁，受天道认可。
魔族预言师偶然得到陨石，经过锻造制作成八卦盘。
预言窥探天道，普通的法器自然无法准确预言，但陨石受天道认可，是最合适的原料。
八卦盘做好后第一个预言就让预言师丧命，后来经过预言师几代努力，八卦盘已经能规避天道进行预言。
尽管预言师依旧会被天道反噬，但危害已经处于可控范围。
书中记录着八卦盘的种种用途，除了预言外，最厉害的就是反噬。
预言的反噬被压制在八卦盘中，反噬变成诅咒。
受到八卦盘攻击的人会被损伤修为，且无解。
对修士而言，这是最恶毒的攻击，因此八卦盘被列为邪物。
魔族也因为预言师的存在受到仙界忌惮，同时也导致仙魔两族的关系走向极端。
若推论没错，三千年前仙魔两族以八卦盘为赌注与海神族定下开辟未启之地的约定，但也因八卦盘的出现，仙魔两族出现利益分歧，最终因为矛盾加深而走向极端。
随着八卦盘的利弊显现，两族关系恶劣，加上约定者离去，约定便被遗忘。
妖兽之地成为两族中间地段，以保护妖兽之名实则隐藏海神族存在。
经过三千多年，海神族一直在等待仙魔的消息，而仙魔早已将他们遗忘。
言梧不相信流月会不知道八卦盘的秘密，八卦盘引导他去到海神族，也表示流月认为海神族存在一定价值。
也许海神族真的拥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流月留下关于栖凤的预言，让他寻找海神族的帮助。
流月如何确定他会来到此处，又为何确定他会救栖凤。
之前还是太小瞧流月，预言师知晓未来与过往。
她恐怕早就算好了，诺水留下线索给河月，河月留下线索给流月，而流月又留下线索给他。
栖凤的死劫另有蹊跷，事关魔界存亡，可有不仅如此。
若是因为魔界灵泉，栖凤不是灵泉的中心，由由才是，由由已死，就算栖凤没有死劫，魔界的灵气还是会一步步枯竭。
所以问题不在灵泉，而在栖凤。
凤凰涅槃，万物陪葬。
流月最后预言的是整个大陆，栖凤的死会威胁到整个大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若海神族可以逆天改命，只要能改变栖凤的命运，是不是就能改变阜摇大陆的未来。
言梧抱紧栖凤，若是能留住栖凤，他可以去完成约定。
但若只能改变大陆的命运……
“言梧，前面有一个小岛。”
栖凤兴奋极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岛屿。
“嗯，就是那里。”言梧收起胡乱的思绪。
远处的孤岛辽阔无比，看起来有一座繁华的人族城池那般大，岛上遍布五彩缤纷的树木，树木将岛屿围起，宛如神秘的神境国度。
言梧在岛上落下，白色沙地上布满落叶花瓣。
栖凤对此处充满好奇，牵着言梧的手往七彩树林走去。
岛上的妖兽体型胖小，它们在树上穿梭，虽被惊扰但却不会攻击，只是带着好奇跟在他们身后。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吸引上百只小妖兽，叶子毛球待在他们头顶蹦哒。
有可能是叶子和毛球的体型跟岛上的妖兽差不多，妖兽们从树上丢果子给它们。
言梧好几次被砸到脑袋，回头瞪过去妖兽们纷纷逃散，发现言梧不攻击，便更加大胆。
肩膀上出现类似兔子的妖兽时，言梧的脚步僵住，叶子大胆地抱住兔子妖兽。
“言梧，快看，它长得好奇怪。”栖凤两根指头拎着一个大尾巴却长着翅膀的棕色妖兽。
大尾巴被捏住尾巴，似乎很生气，张嘴想咬栖凤，却被毛球咬住脑袋。
“毛球，吐出来。”言梧拽着毛球。
这里的妖兽都太奇怪，他一个没见过，不能让毛球乱吃。
由于他们一路和善，妖兽们似乎认为他们是同类，不再偷偷摸摸跟着，反而在他们脚边转悠。
言梧抱住栖凤，重新御剑。
没办法，妖兽们太碍事，栖凤倒是开心，一路哈哈笑，身上已经落了五六只不同模样的妖兽，妖兽们很喜欢栖凤，把刚摘到的果子送给栖凤。
栖凤也是心大，竟然真的想吃，被言梧拦下。
“等会给你烤鱼，不吃这个。”
"放心，我百毒不侵，就算有毒也能吃。"栖凤得意，但还是听言梧的话，没有吃果子。
很快他们便深入岛屿中央，栖凤身上的妖兽见他们靠近中央便都离开了。
“它们害怕，中央有什么？”栖凤问。
言梧昨晚就是在岛上遇到海神族长，中央应该是海神族的地域，所以妖兽才害怕。
“可能害怕海神族。”言梧回答，“到了。”
深蓝的海岸，陡峭的崖壁，岛屿中央竟是海沟。
岛中海，海水被岛屿包裹，向下看去，蓝色的海水下幽深不可见的漩涡。
海沟的看起来无比诡异，中心地带的海底一片漆黑。
岛屿被刺穿一般，深度直达海底。
“海神族就生活在此处海底。”言梧说。
他只知道海底有层层沟壑，并不知道里面的样子。
言梧伸手只摸到一团空气，这才发下栖凤不在身边。
回头看去，栖凤正拿着洛木指挥妖兽，而脚边放着傅齐轩送的烧烤架。
妖兽们排着队，有的在抬鱼，有的在铺叶片，有的在送果子。
栖凤满意地将洛木插回脑袋上，妖兽们像是刚发现自己来到中央，尖叫着逃走。
“言梧，来烤鱼。”
言梧叹气，走到栖凤身边处理食材。
栖凤则拿出桌子躺椅，舒服地躺在上面吃果子。
试毒一般，吃到有毒的果子就随手丢进海沟，没毒就给言梧留一颗。
深海之中，一男子被果子砸到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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