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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鲁纳斯大本营,  郊区工业园区的一栋建筑楼里。

        许石英在座位上猛然睁开了双眼。

        “妈的,王八蛋!我就该把他杀了!”脑海中的剧痛持久不散,老鼠虚弱的躯体战栗不止,  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恐惧与慌乱。

        这才过去多久……谢松原居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凭什么!

        大脑宛如正被一根无形的银针扎穿,痛得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老鼠心烦意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行了。

        如果不是这样,刚才他那一击就算不足以杀死对方,也能给谢松原带来重创。

        可是现在……

        可恶。他原本只是想拿到那个传说中的药剂,没想到却好死不死地碰上了谢松原——真是倒了大霉。现在药没带回来,他也被对方发现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新发现。至少当他得知这药是谢松原“制作”的后,许石英的心中已经大概有猜想了。

        什么厉害的神药,多半也只是个幌子。而赵松现在对他这么客气,肯定是还没发现这一点。

        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但是赵松那孙子太过贪婪,一旦告诉了对方,他哪还分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不行,  就算要借赵松这把刀,也不是现在。

        老鼠的脑内心念电转,  短短几秒内想了很多,  目光越发深沉阴冷。

        他沉沉地喘息几声,手掌……不对,  鼠爪颤抖着喝了口水。

        “让你去和赵松谈判,  怎么离开了这么久。”正当许石英沉思之时,他的身后忽而传来一声轻柔的笑,  “难道你现在已经弱成了这样,连用别人的身体说两句都要气喘吁吁?”

        死女人。

        老鼠暗自咬牙切齿,  但又不在对方面前放肆。推着面前的桌沿,  在椅子上转过身来,  等他整理好表情,才冰冷地回答道:“你没有这种能力,当然不懂。动用脑力,是需要耗费很多能量的。”

        祝雨竹缓缓走了过来,身形曼妙,轻笑说:“你嘴硬的样子真有意思。你这回要是再干不好,奥丁绝对会杀了你的,自求多福吧。”

        许石英用自己那猩红的双眼紧盯着他,神色不满,又不敢发作。

        这臭女人,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老鼠隐约觉得对方有点不对,又说不出来——他也懒得想那么多。

        许石英的心思很快就顺着对方的话飘到了眼前的问题上,闻言,长满白色绒毛的身体顿时控制不住地一抖,面露忧色,咬紧牙关。

        祝雨竹说得没错。他如果再不把这件事办好,奥丁绝对会要了他命。

        许石英肩负着顶头上司交给他的任务,千里迢迢带着一众得力手下赶往椋城,结果流年不利,反而被谢松原他们和军方的人联起手来杀了个措手不及。

        除了祝雨竹以外,其他人死的死,残的残,居然全都落在了敌方的手里——如果不是祝雨竹伺机而动,紧要关头吃了同伴的心脏,变成秃鹫来救他,他们这支队伍甚至有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

        许石英回到云城,不出所料地被奥丁狠狠教训了一顿。

        所谓的教训,就是抽血。

        人体的血量一般占整个身体体重的百分之七到八,献血机构的抽血上限是四百毫升,对于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来说,一旦一次性抽血超过一千二百毫升,就很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

        但许石英偏偏死不了。

        于是奥丁直接将极值拉满。

        冰凉的针尖插入皮肤,当时的许石英被人按在座椅上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他的意识几度陷入昏迷,却又被奥丁刺激着转醒。

        他再也没有从前的傲气,像只狗、像条老鼠一样涕泪俱下地乞求那人放过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给鲁纳斯效力,都没有用。

        “办事不力的手下,就要得到惩罚。”奥丁捏着他丑陋的鼠脸,一个字一顿,“老鼠,你太废了,太让我失望。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机会,可你总抓不住。我最好的一批手下,全都派给你了,结果你带回来了什么?以往那么多的投入,全都打水漂了。”

        对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不停扎在他的心上:“没有‘他’的血,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一个,误打误撞地得到施舍的可怜虫,效用不及他的万分之一。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说,觉得自己不可取代,我不敢对你下手?你错了。”

        对方的巴掌重重地拍打在老鼠脸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还是一事无成,什么都办不好……不用他出手,我会亲自解决你这垃圾。”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许石英感觉自己仿佛一株干涸的枯木。血管里的液体已经被榨取到了极点,变成干瘪的吸管。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血才抽到不到五分之一,就出得断断续续,像是失灵已久的水龙头。奥丁拍拍手掌,就有好几个人走上来,不顾老鼠惊恐的尖叫,在他的身上各处扎针。

        他清晰地感受到滞缓的血液是如何通过那向外抽拔的针筒流出自己的身体的。压强和血液流失的痛感折磨着老鼠,让他不知不觉就哭成一个狼狈又滑稽的泪人。

        从那之后,老鼠直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提前买通的城门守卫向他传递关于谢松原他们已经进城的消息,他也无暇理会。只是虚弱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满面苍白,成天吊着各种营业液度日。

        直到前几天,才终于稍微好转起来,逼迫自己继续处理手头上的这些事情。

        此刻祝雨竹的话无疑又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许石英发誓,他再也、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痛苦折磨。

        许石英神情恍惚地翻身下地,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平时休憩的房间。

        他这时的心里已经完全被如何对付谢松原、获得污染源的焦虑与急切给填满了,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鼠晚间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竟然梦到了谢松原。

        ……

        同一时间,黑市三层。

        在被管理员简单询问过后,谢松原和白袖就很快脱身,事不关己地回去睡觉去了。

        实验室是赵松手下的科研重地,平时的监控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把公共区域大多数地方的活动都紧密监控着。

        监控画面显示,的确是那个被老鼠上了身的倒霉鬼自己先偷偷溜进谢松原的办公室,偷了药剂,后面撞上谢松原版图逃跑,自己摔了个大马趴——

        怎么看都只能用“自作自受”四个字来解释。

        管理员盯着谢松原,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你当时在观察室外面,忽然追着他跑干什么?你能看出来他偷了东西?”

        谢松原佯作莫名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当时一直恶狠狠地看着我,我还奇怪。可能是他做贼心虚吧,居然转身就跑了,我觉得奇怪,就追了几步,没想到他越跑越快……然后,才发现他做的那些事情。”

        “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除了之前在报告会上说过几句话,平常根本没有接触。”谢松原说,“我当时说了什么,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难道他就因为这样来偷我的东西?也没道理吧。”

        理员虽然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左右从谢松原这边问不出什么来,谢松原的表现也很正常,最后还是放弃了。

        尽管他和白袖都知道这事的原委真相,却也不可能直接和赵松的人说老鼠来过这里。他为什么能认出老鼠,又和老鼠之间有什么恩怨,这都是谢松原需要考虑后才能决定要不要适当透露的信息。

        实验室最重要的项目之一停滞,中途出现了问题,今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却不是谢松原和白袖的。

        偷药一事看样子只是研究员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最多到时候惩罚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实验项目就不一样了。

        这个项目一旦宣告失败,赵松的怒火将会集体宣泄在他们所有人身上。

        实验室内彻夜灯火通明,谢松原和白袖则早早回到了宿舍,毫无心理负担地准备睡下。临睡前,谢松原手中拿着一支从当时的“老鼠”身上搜刮出来的破碎针筒,放在手心里掂量了会儿。

        然后转手塞到枕头底下,躺在上面,关灯。

        “好吵啊。”宿舍的位置离实验室很近,总是传来有些烦人的机器发动声响。

        白袖对这群大晚上还要扰民、不停工作的家伙很不满意,自己干脆变出一对圆滚滚的厚厚豹耳,用手捏着耳朵尖向内一堵,遮挡住来自外界的噪音。

        与此同时,一只蓬茸柔软的豹豹毛爪也极其贴心地捂住了谢松原侧躺冲外的耳朵,轻声道:“这样会不会好很多?”

        谢松原低下头吻了吻他,心说这也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等他什么时候回去了……不得把自己家里的猫rua死。

        谢松原清了清嗓子:“早点睡。”

        二人合上眼睛。

        谢松原的意识很快陷入黑暗。然而在他黑暗过后,并不是模糊不清的梦境,而是——

        谢松原张开眼睛,定了定神。

        这是一个以淡灰蓝色为基调的巨大建筑物内部。建筑物内部的空间似乎是圆形的,而他正和其他人汇聚在一起,排成两列长队,站在建筑物正中心的大厅中央。

        一个极具科技感的圆台缓缓在大厅正中升起,闪着银光的金属材质构成了某种图腾雕塑。

        图腾的地步,圆台的前方,是一行熟悉又陌生的标识文字。

        ——“云城生物工程基地&临时观察中心”。

        谢松原心下一跳。

        他低下头,果不其然,看见自己的手中正握着一支破碎的药剂。

        根据从前的经历,谢松原一下就明白过来,这里居然是……老鼠的脑域。

        他的头一个反应是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又垂眼看看。

        并不难看出来,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光是这只握着药剂的手,就和他自己的手长得不一样。

        还有,当他望向身旁的其他人时,那种来自视角高度上的变化也很明显,与谢松原平常一向习惯了的视角不同,要矮一些。

        他们这行人身上穿着统一装扮,白色的实验服和周遭色调冰冷而无机质的基地环境完美地融合为一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初来乍到的生涩和期许。

        谢松原还在微微愣神,队伍便开始行动了。路过一面墙上的玻璃窗时,谢松原状似无意地扭过了头,冲着反光物打量着玻璃平面上的自己。

        一张他并没有亲眼见过,但却隐约能从中看出来些现在的老鼠的影子的脸。

        很年轻的面孔。

        一声呼唤将谢松原的思绪拉了回来:“许石英,不要乱看。”

        那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却有种不容违抗的语气。谢松原感到这具身体轻轻抖了抖,他的上半身也收了回来,顺手将破碎的针剂放回大衣的口袋,道:“知道了。”

        对方没再说话,许石英也低下了头,跟着众人继续朝前移动。

        这是老鼠的脸,老鼠的回忆。

        谢松原有些错愕,因为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哪怕之前曾经进入到宋池的脑海,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在对方潜意识的安全屋中稍作探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甚至直接变成了“许石英”。

        但谢松原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可以更加了解到他的过去的好时机。

        包括他和老鼠之间的恩怨,以及当时究竟在云城基地里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静下心来,默默观赏起了发生在老鼠的记忆中的一切。

        ……

        这对许石英来说,是非常特别——不,应该是整个生命中最特别的一天。

        这一天的存在,直接改变了他接下来的人生,可那时的许石英浑然不了解这一点。他只是兴奋,欣喜若狂,怀抱着和现场所有人一样的激动心情,来到了这里,这个他们做梦也不敢想的地方。

        “云城生物工程基地”。

        这个基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建成,却迟迟没有投入使用,据说是要等到项目启动。

        ——一座建立在超一线重点城市里的生物基地,听起来就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业内早就有所传闻,云城基地将成为国家内部主要投资发展的生物工程研究点。

        这里将开展全球最顶尖的生物实验,而所有人,都将为自己能够进入这里,在里面拥有一席之地而感到骄傲与无上荣光。

        半个月前,云城基地在业内发布了招募公告。上面说,基地要广泛招募相关专业有经验的科研人员参与研究。消息一出,顿时有无数人踊跃报名,当时的许石英还在一家生物制药企业工作,也并不例外地投递了简历。

        层层甄别,反复筛选,直到最后,只有不到两百个人留了下来,可以入住基地。

        由于这里是老鼠的脑域,所以有许多他并没有特意铭记,或者认为不重要的场景和内容都会被他的大脑自动快进,以及模糊化。

        谢松原在许石英的视角,看见领头的人带着这些新来的研究员初步参观了实验基地里的各个区域,领众人去认领了自己日后要工作并使用的实验室、橱柜、工位,包括集体宿舍。

        然后,给他们每人发了两把钥匙、一张门卡,一枚银灰色的方形胸章,上边标注着他们的名字,职务,等级。

        “许石英”也认真看了看自己的。

        胸章上面是一个明晃晃的“b”。

        “发给你们的东西要保管好,胸章里安装了芯片和对应识别装置,这是你们的身份标识。门卡可以让你们进出宿舍和实验基地大门,里面每个月会给你们打入两千块的生活费,足够你们在食堂、澡堂的花销……”

        一番介绍完毕之后,男人停下来,喘了口气:“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为什么我们是b级?”人群中立刻有人举手,“来之前,没有人跟我们说还有分级。我们的项目和其他级别的项目有区别吗?如果有,这种级别是怎么划分的?我们为什么只是b级?”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有很多人跟着附和。

        这也都是他们想知道的问题。这种分级究竟是根据什么因素评定的,又为什么事先不告诉他们……

        在场的人不说是什么顶尖大牛,但也都是从小在相关领域里努力和厉害到大的人物,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分级,都有些不满。

        领头人的声音紧跟着沉了下来:“所有人负责什么项目,都是上级领导经过对你们每个人履历的仔细评定后做出的决定,项目没有高低之分,请你们端正自己的态度!”

        男人的语气明显变得严厉肃穆起来,整个人群也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对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不出意外,你们将一直负责b级项目的研究跟进,直到研究结束,离开基地。所有级别项目实验内容都要对外保密,请忠于自己的工作,不要试图对其他项目组进行打探、参与、干涉。”

        “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可能才刚出社会不久,还以为这里是夏令营。但是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们,机密项目不是过家家,我们正面临着巨大的考验,与挑战!……”

        ……

        这时的许石英,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月到一个月里,在这个实验基地中,会发生怎样耸人听闻的事情。

        他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局促,与紧张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是他们漏听漏看了的吗?

        直到b组的所有人员集体赶去食堂吃饭时,他们这群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最近没听说过有什么大事……”

        “哎!许石英,你也来了!”突然间,路过他们这桌的人停下脚步,猛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谢松原顺着老鼠的动作抬头,看见一个女人在冲他微笑:“好久不见。”

        许石英也很惊喜:“盛丽莎?是你!”

        这些人里,还有好多许石英曾经的大学同学。

        云城大学的生物系国内排名第一,无数怀揣着梦想的人对此趋之若鹜,将其视为梦中学府,做梦都想迈进这道门槛。而就位处于云城内部的基地开张,这些人更是近水楼台,许石英左右环顾,还真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盛丽莎从上大一开始,就是他们这个专业里许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她样貌美丽,学习成绩也很优异,举手投足都有风情。

        毕业之后,许石英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此时故人重逢,许石英顿时感到无比惊喜,甚至有些飘飘然的。

        身为男人,他也不能免俗,曾经暗恋盛丽莎很久,还表过白。只不过盛丽莎貌美气盛,追求者实在太多,看不上许石英。

        再一次遇见盛丽莎,许石英感觉自己又开始有点蠢蠢欲动。

        但紧接着,一盆冷水就朝他当头泼了下来:“你听说了吗?谢松原也来基地了。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来。当年在专业里,他可就是个大明星……”

        盛丽莎笑语盈盈,然而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许石英完全没听进去。他的身形僵了僵,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笑:“是吗——”

        心里却想:真晦气。

        怎么又遇到他了。

        刚刚考上云城大学生物系那年的许石英,对未来怀有无限希望与畅想。

        他家境贫寒,一路凭借着优良的成绩过关斩将,杀出重围,从偏远的乡村小学被资助到县里读书,再从县到市,从市到省,最后考上云城大学,读完本科再读硕士。

        他这短短的二十多年,从狭窄的缝隙闯到广阔天空,许石英一度将自己比作中的主角,升级闯关,无所不能。当下贫穷又有什么关系?他日后肯定大有作为。

        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直到来到云城这样的大城市后,许石英才知道,他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校园内有一种说法,所有考上云城生物系内专业的人都值得被称赞为一句天之骄子,然而从前的许石英不明白的是,天之骄子也分等级。

        而像谢松原这样的人,只要一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就会让其他人都顿时变得黯然失色。

        ——就好像钻石也分质量高低。

        最耀眼夺目的那颗出现,剩下的就自动隐去光芒,再也无法被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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