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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牢记教条能活命


我们先爬上汤臣高尔夫度假村(以下简称汤臣)的隔离墙,绕着避难地巡逻一圈,以便更好地利用军用望远镜观察尸群的动向。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工作,三三两两零星的丧尸在脚下兜兜转转,发出‘呵呵’的威胁,却拿我们毫无办法。虽然听说最近外地有聪明丧尸出现,但上海暂时还没发现该品种。这一阵子附近有三个大尸群游荡,离得最近的a群在八百伴附近徘徊,b群从居家桥逼近我们,c群离得较远,三天前还在三林,按死人头脚程计算,今天刚刚到高科西路。

        三个尸群都会从我们汤臣经过,到时候我们全部躲进别墅地下室和事先挖好的防空洞,隔绝一切活人气息。而我们卫兵天天要外出侦查它们的动向,好像天气预报。

        我的军用望远镜可看3公里远,就是说世纪公园的动静尽收眼底,镜头中隐约可见尸头涌动,黑压压一片,a群已进至世纪公园1号门。通过无线电对讲机通知了避难所指挥室,接下来就是不那么让人愉快的外出侦查任务。我们的车是一辆路虎巡航者,当然是末世爆发后从4s店开回来的,'这要从前开到大街上那个高档大气,现在开在路上偷鸡摸狗,唯恐看到黑压压一片。上一岗卫兵已经把它加满了油,我们的目标是浦西家乐福中星店,计划是龙东大道上南浦大桥,再走内环到沪闵路高架,走沪闵路,柳州路,浦北路到达目的地。3年里浦东的超市和浦西的很多超市都被我们搬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们不得不走的更远看一看。回程的时候观察沿路尸群的动向,尤其是黄浦江几个隧道有没有大尸群进入,事实上末世当天高架上和隧道里被车流堵了个水泄不通,人们弃车而逃。后来是东方绿洲的驻军开着装甲车清障,花了好几个月才把上海几条主要高架给疏通了,由于时刻受到尸群威胁,无法疏通过江隧道。而这样一来也好,隧道里的堵车一定程度上阻缓了浦西尸群涌向浦东,而浦东地方大,尸群相对分散。最后我们要看一看基地周围还有没有正在汇集的尸群,然后回家报告。

        在末世,这可是一趟亡命之旅,可我们是受过训练的‘卫兵’,干的就是刀口蹭血的营生。带上三把西瓜刀,三支钢筋管,两把望远镜,外加一把网枪我们出发了!

        何晓晨开车,三个人里他驾龄最长。一边开我们一边背诵着教条:

        末世出行勿落单,眼观六路耳听八,早早发现死人头,远远避开上上策,莫要近身方觉险,真要撞上莫着慌,尸不过十砍翻它,尸多可以砍断脚,爬的没有跑得快,武器被抢别去捡,丢车保帅得长远,丧尸太多早早避,身陷尸围空懊悔,逃命不如找屋子,大门紧锁有活人,同为末世幸存者,该帮忙时就帮忙,满街空车任我开,上车之前需仔细,后座藏尸断你命,牢记教条在心间,稍有差池命呜呼,待的中华重振时,披麻带孝奠亲人!

        背着教条我们已经快上南浦大桥了,向北就可以看到世纪公园大尸群,数量,方向没变化,移动速度加快了!章永亮立刻通过对讲机汇报给指挥部,安排汤臣全体难民躲入地下。我们撞开桥头上三三两两的散尸,直奔浦西,一路无惊无险,我乘此机会钻上车顶用望远镜观察浦西尸群,我了个老天怪怪隆地东!望远镜里:

        大街小巷塞满尸,没有尸群了,浦西丧尸已然连成一片!

        我强自冷静了一下,想想也对,以上海的人口末世就该这样。空挡总是有的,只不过眼前丧尸太多,目测整个南市区都挤满了,它们摩肩接踵,一动就摔倒一大片。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出现了多米诺骨牌,赶忙甩甩头清醒一下,并且开始担心能否下高架。

        书说简短,我们把大大小小的尸群甩在身后,前面就是柳州路了。

        我特意压低声音:‘小春,偷偷地进村放枪的不要!’

        ‘晓得!张哥’

        何晓晨放慢了车速,零散丧尸慢慢地围了上来,路虎缓缓接近路口,一个小转弯,我们停车了,理由很简单:柳州路上大群僵尸晃啊晃,!我们要是下车就是作死的节奏!我赶紧掏出上一班卫兵画的草图,‘家乐福呀家乐福,娘了在中星城里面。!’这要是太平盛世时转到浦北路,直接进大广场,十分气派,绝对有地停车!现在这里是丧尸的天下!

        中星城尸民已经远远地发现了我们,‘欢呼’着冲了过来!

        ‘张哥,上一班是黑大头他们,故意派任务要整死我们仨!’

        我大吼: ‘现在立刻决定,继续任务还是撤退!’

        ‘撤!就算冲进家乐福,被困住了也出不来!’

        ‘晚了,看后面!’

        我不用看也听到车后丧尸的‘吼吼’,直接下令

        ‘何晓晨,踩油门!直接撞进中星城!’

        路虎突然开动,改装的车鼻上按了一副金属挡板,直接碾过迎面冲上来的丧尸。前挡被尸血染的一塌糊涂,开了雨刮勉强可视!。

        何晓晨冲过柳州路,转上浦北路直接开上了路边的水泥台阶,台阶有三级,不算陡,上了台阶就是中星城正门的大广场。中星城由一栋21层5A甲级写字楼、一栋23层5星级酒店及4层购物中心组成。我们直取购物中心,停在门口。

        ‘抄家伙!兄弟们!’

        套上了军队的防弹衣,带上橡皮手套,脚下是高帮套鞋,我一脚蹬开了车门!门外的有具女尸摔了个四叉八仰,我一钢筋管戳进她的脑子,立刻和随后下车的章永亮护住驾驶室,何晓晨一下车就有5具丧尸扑到,那都是健壮的成年男尸!我们三个人各管一头,手起刀落!‘噗噗噗’,三个烂脑袋滚落在地。剩下两具近在眼前,我一矮身,左手钢刀右手钢筋,直接从它们的下巴插了进去,把脑子搅个稀烂!这样的事我们三年里做了无数次了,眼睛也不眨一下!

        关好车门,我们打开后盖箱,取出一个蛇皮袋,上面水笔写着‘灭尸工具袋’,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进了购物中心!身后有20头左右的丧尸嗷嗷乱叫追了上来,回头一看,嚯,各种新鲜的跑姿!有边跑边轮胳膊的,还有双臂前伸的,还有的整个脚掌都被咬走,在那里一瘸一拐地追我们,那个渗人就别提了。

        ‘锁上正门再说!’

        这么说是因为大型商场四通八达,锁一扇门只能暂时阻挡,总不能开着门放他们追来。对于商场里也有丧尸这件事我们早有准备。

        ‘记住我们的任务只不过是侦查,看看家乐福的情况就撤!在这种开放结构建筑里不宜久留!’

        就这样我们三个按品字队形,倚着墙根,利用地形向商场深处推进,章永亮警戒楼上掉下的飞扑僵,我断后解除突然出现的威胁,何晓晨突前。无比幸运的是商场里的丧尸全都出去逛街了。

        暂时只有零星丧尸拦路,挡我者死,我们很快到达家乐福收费口,探头朝里一看,超市工作尸员在货架之间游来荡去。我们蹑手蹑脚地潜进生活用品区,悄悄地从背后摸掉了美女丧尸一名,看看货架上,拖鞋,毛巾,牙刷,杯子,碗……码放的整整齐齐,再朝前走拖把,扫把……,然后被褥,衣服,裤子……。我们决定前往食品区。

        ‘我说老杂鱼,我今天右眼皮直跳!’

        ‘别扯那些个没用的,小春春,这种任务我们出得还少么?’

        ‘张哥,我也觉得今天说不出的不对劲。’

        ‘都别说话,这是什么感觉?’

        我们仨不约而同汗毛树了起来,几乎同时转身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出纳娘个婢的!身后十米外的一个货架上一名丧尸狞笑着盯着我们三个!!然后跳下货架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我们关上合不拢的嘴吧,四周就传来尸群的招牌式吼声!

        ‘丧尸合围!跑!’我们同时反应过来,直冲收费口,在它们收口袋之前出不去今天就得栽在这里!拦路的僵尸暂时不多,三支钢筋开路,这毕竟冲刺中,爆头不准就补上一刀!长筒橡胶手套在这种关键时刻保护了我们,偶尔被尸爪蹭到一下也没事!身后的货架上开始有丧尸不断扑下。

        ‘要保住屁股就跑快一点啊!再快一点!’我们相互鼓劲。终于冲到收费口,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猛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响起,这个叫声独特无比,震耳欲聋带着一股穿透力,那感觉这么说吧,比在你耳边开炮还要厉害几十倍,特种部队用的震撼弹大概就是这个效果。我们瞬间失去平衡,两眼发花,东倒西歪!那吼声不断。

        虽然看不清,但我知道丧尸们已经围了上来,脚踝被一口咬住了!我大叫一声才发现我的套鞋救了我一条小命,当即强自冷静一刀下去,也不知道是砍到了尸兄或尸姐的什么部位,那嘴松开了。我们三个背靠背,狂挥乱砍!鼻子里却闻到了一股焦味。

        那声音终于停止,我率先慢慢恢复了一点视力,周围一片火光!模糊中发现一个身影,手里拿的难道是火焰喷射器?模糊中又出现了几个人影,说是人影不是尸影是因为他们都手持武器。

        ‘跟我们来!’手腕被一把抓住,我糊里糊涂地就跟着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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