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代干架
在考试结果公布那天，千夏慎重地把相关资料都带着去纲吉那里，严肃地汇报自己已经成功打入学校内部的事。
“……”这是不是哪里都不对？纲吉连逐一吐槽都嫌麻烦了。
“嗯？”正座跪拜着的千夏没听到任何回应，便昂首确认一下纲吉的表情，“纲吉先生，这里应里帅气地说点什么吧，比如‘啊，辛苦了’‘接下来等我指示’之类的话。”
里包恩淡定喝咖啡，“千夏，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阿纲是贯彻在吐槽役上的吗？”
“诶，可是间中一、两次也没关系吧。这样太没意思了。”她还抱怨起来了。
纲吉姑且随手拿起资料确认，“额，总之找到愿意接收你的学校算是……咦！立花你成绩这么好的吗？还以为跟我一样都是笨蛋……”
全科满分什么的也太厉害了吧，就算让他重考初中入学试都不一定能全科合格。
千夏自豪地笑道：“呵，这方面我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能力全点在没用的地方上了。”里包恩补刀。
“里包恩先生也说得太过分了，我还是回家吧。”千夏伤心地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小窝了。
纲吉还真相信了，赶紧讨好安慰道：“诶，这就回去了吗？待会我们打算出去庆祝呢……嘛，虽然只是开学前出去玩的借口。”
“可惜我待会还真有点事，还有些事要在入学前完成。”千夏想着十代目真好骗，同时也为对方打算把自己带进朋友圈一事感到高兴，“看来纲吉先生的那些‘女性朋友’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去认识认识了。”
这么一说，纲吉立刻慌张了起来，先是瞪了眼可能出卖自己里包恩，又想到千夏的本职似乎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后，不禁深深叹气。
果然黑手党老大是没有隐私的。
而且他才不想给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笑话好吗？
纲吉忙着上演他的百面相，里包恩来到走廊对着急离开的背影提醒一句。
“千夏，可別太乱来了。”
“嗯？乱来？我这边一直都在正常模式运作中啊，也许这在里包恩先生眼中经已是乱来吧。”
“别忘了，万一发生什么事，伤心的可是九代目。”
“……我知道的。”
回到租住的公寓后，千夏用幻术生成结界，接着换衣服准备用品连接仪器等步骤一气呵成，并对电脑另一端的人抱怨道：“现在才说别乱来什么的我也很难办啊，你说是不是？”
对面那位明显没听懂，可听不懂她的话也算是常规操作之一了。
“刚才是跟谁见面去了吗？”
“对啊，临走前对我说别乱来，也不知道是指什么。”千夏躺着伸了个懒腰，一不小心就把贴在身上电磁贴扯掉了，赶紧重新贴回去。
随便敷衍几句后，那边也准备妥当了，便让她乖乖闭嘴别乱动。
可她哪有这样老实，特别这种禁止她一切活动的指示，即使是九代目亲口说，她可能也会撒个娇抱怨两句才听话。
“反正又是跟往常一样吧，用得着搞什么远端监测。而且平常我的身体数据不是一直有送到你们那边吗？”
“……平常数据会有延误，而且判断有没有问题是我的工作。”
“好吧，给你留点事做。”
“况且，哪怕是人工智能发出警告你都会直接无视吧。”
嗯，的确。
皮耶洛的话千夏都是选择性来听的，偶尔也会嫌她太烦。
不用半小时整体检查完毕，包括结束后的劝说都包含在常规操作中。千夏边口头敷衍，边打开刚从作为储存装置用的冰箱中拿出来的特制药物，很不规范却熟练地完成抑素注射。
另一边看到数据变化后自觉闭嘴，说再多都没用了。
别说本人，连他也逐渐习惯这件例行公事。明明有着十分高的概率，会在注射后一分钟内心跳完全停止，可每次她都不带犹豫半秒就下手，让他萌生出“那计算出来的危险性与她本人完全毫无关系”的想法。
可事实是，其他的人近乎百分百的概率立刻死亡，这已经是按她这特例计算出来的。
接下来又是至少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期，他能做到的不多，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呼啊，早呀大叔。”千夏神清气爽如同刚只是睡了一觉。
“早？”
这句招呼太讽刺了，这是过了多久的清晨？况且日本现时已经下午了吧。
他总觉得自己会在某天因熬夜太久积劳成疾而暴毙。
看他们当中谁会早走一步。
看在她数据很诚实地反映出异常的份上，他不跟逞强的小孩子计较。
“喂喂，刚醒来你又想去哪里？”
“这都过了多久一直没吃没喝还不让我出去觅食是想饿死我吗？”
想起自己曾经跟她有过类似的对话，最终得出她公寓的冰箱只是药品库的结论，他不会再多费唇舌问她怎么非要到外面找。
他甚至开始认为，让一个身体不适的人做饭或吃速食，倒不如到外面吃点相对好一些的。
其实千夏住处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营养剂跟罐头之类的有不少存货，单纯解决空腹的话不用出门也可以，她只是在公寓躺久了想出去走走。
“哇哦！出了期间限定的新商品！”
“可乐饼果然吃不腻啊。”
“嗯……选咸的还是甜的比较好……算了各一个吧！”
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喜欢的小吃就买然後咬着继续闲逛，她吃的方式跟食物都无法跟健康沾边，等她各种心满意足的时候早已入夜，这本就是日落时间比日出长的季节。
这时距离开学没几天，还在上学的小鬼们都趁着假期的最後狂欢。
可千夏远观着少年们发泄着无处可用的精力及热血，总觉得这有点不对劲。
“这是开学即退学的意思吧。”
咬着棒棒糖的她感概道，她是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的。
“喂小鬼，在那边看什么看！”
她绝对……不会……
“再看信不信我揍你，到时候回家找你爸妈哭去吧！”
这种……低等错误……
千夏默默作深呼吸整理情绪。
他们这些毛头小子到底哪来的自信？！她不反驳还真当她怕他们吗？装凶狠却半点霸气都没有，这年头小学生都不会上当好吧？
无知者无畏，如果就这么放任这些孩子们，长大后肯定会吃不少苦头。
唉，这里她就勉为其难为他们当一回人生导师吧。
这绝对不是因为就这么回去的话她会很不爽，绝对不是。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弟了，不再是过往的独行侠，知道怎么做不会为别人带来麻烦。
“你说不准看就不准看？当别人傻子吗？真不想被干扰挖个洞把自己起来啊。”千夏一边挤进去小圈子中一边打量这些人。
其中靠得最近的人直接捏着她的脑壳，“给机会让你滚当耳边风是吧？以为我们脾气很好不会跟小孩子较真吗？我最喜欢给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上社会教育课了。”
“哈？”这不是她正要做的事吗？
“哈哈哈哈！慎二，看你把人家小女生吓得都不敢动了。”
另一边有人黑着脸开口道：“你们还真够人渣。”
千夏感觉头上痒痒的，这摸头杀也太不合格了，赶紧甩掉，并看看刚说话那位，“诶，小伙子你长得挺有前途的，也算是有点气场，怎么就跟这些废物混在一起呢？你要有点志向，向更高发展啊，不能满足于当这些人的大佬！”
一时间，现在众人各有各吐槽。
“你说谁废物了！”
“谁跟他一夥了！”
“他是大佬？开什么玩笑！”
“你……是白痴吧。”
千夏对这些头顶传来的躁音相当掩弃，立刻掩着耳朵，“我说你们发表意见能不能举手按顺序来，一起吼我一句都没听着好不好，而且啊……”察觉到有只手趁乱接近，她握住对方手腕把人拉过来甩到地上，“怎么开打都不打声招呼？”
他们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好像做了点什么，那个人就躺平了。
而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了在地上的本人，反应过来后尴尬得马上爬起来。他很想马上还手可现场气氛不容许，只好先退到一边去降低存在感，让自己不那么丢脸。
这时局势更清晰，那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原来跟那些人不是同一夥的。
“原来你们搞人多欺负人少啊？不要脸也有个限度吧。”千夏对他们的评分更低了，然后回头对那小伙子说，“话说刚刚是你说我白痴吧。”
“是那又怎样？碍事，滚一边去。”
“刚好这些家伙都用吼的，你声音低沉反而更容易听出来。”千夏解释后续道，“然后我刚说过的吧，这地方不是你家的你管不着。”
她又对其余人说：“咳，我这是正好饭后散步路过，你们这些小鬼不知道什么叫扰民的吗？想吵架想打架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说着她忽然想到一点，“啊，不过如果附近没别的人，万一出事就不能找大人帮忙了呢。确实啦，小孩子要玩还是待在大人能看到的地方比较安全。”
“……你是真白痴还是故意的？”小伙子不禁问，“再说一次，滚。”
“我实话实说怎么就成白痴了，刚刚第一次不跟你计较你还说上瘾了是吧。”千夏也有她的自尊，“再说，你可没资格命令我滚。”
“哈？老子让你滚，没听见吗？”小伙子眼神更凶了。
这点视线攻击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威胁力，“听见了啊，可我就是不想走。”
这时其他人暗搓搓想着都那样被嘲讽了可不能就这么受着，其中一个兄弟还挨揍了。他们自信地认为刚才只是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现在他们可不会了。
可是千夏不喜欢跟人说话时被打扰，那些人来一个躺一个，想靠近些都没办法。
最终剩下两人对歭。
“小鬼，这可是老子跟这些家伙们的事，你自作主张什么。”
“不就说了你们扰民吗？我就住这附近。”
“那你去跟管理员投诉去，别来打扰老子！”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反正他们都躺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
作为一位专业的不良少年，别人来找他干架是日常，中途有别人来打扰也是常事，可就是没遇过路人被呛了直接上来把人全干翻的，而且对方只是个小鬼，还是个女的。
他要是直接走掉……不，好像只能直接走了。
“话说这些人怎么完全不动了，装死吗？”千夏低头逐一检查，“不是吧我都这么努力留手尽量不让他们受伤怎么还能晕过去？喂喂都是你的错，快过来帮忙！”
“你……该不会是在跟我说话吧？”
“除了你还有谁！要不是你慢吞吞的我会忍不住出手吗？”
难不成这是他的错吗？难道不是她忍耐力低下还爱插手别人的事吗？话说回来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力气这么大，几十公斤的人在她手上像是比塑料假人还要轻。
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跟别人打架会被说教非常合理，哪怕他都是有他的理由才动手。
“谁管你，这跟老子没关系。”
语毕，他便带着一肚子无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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