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想你成为她
两人一出病房，就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长发美女站在病房外。
“找人吗？”陈想问道。
“不，我想找你们。”女人回答道
“你是？”
“陶思思。”
陈想和徐磊刚从佟羽的病房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陶思思，陶思思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知道了李天明的事情经受了不小的打击一样。
陈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之前还想联系的陶思思竟然就这么自己送上门来。
几人便移步到了一间空病房里，陈想也很好奇陶思思到底要和他们说什么。
“佟羽一定是凶手。”陶思思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吗？”徐磊微一皱眉，开口问道。
“我在病房外听了你们的谈话内容，佟羽并没有完全说实话。”陶思思坐在病床上，双手交叠在膝上，轻轻地搓动着手指。
“我不光在三年前找过她，也在一星期前刚回到h市的时候找过她一次。”
“你三年前那一次佟羽已经提到了，最近这一次有什么不一样吗？”
“因为最近这一次我告诉了佟羽三年前他们结婚的真相。”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看起来你对李天明也并非没有感情，那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分手？”徐磊好奇道。
“当年，我和天明的实习期都是跟着李教授的，我们一直是最优秀的学生。直到四年前我们毕业了。”
“毕业前，我不论理论还是临床都一直是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毕业后却是另一番光景。刚毕业那时我工作生活上处处不顺利。你能想象我毕业转正后一年的时间里都没有碰过手术刀吗？那种压抑的情况下我和天明争吵的次数也在上升。直到老师推荐我进了n市的一个研究项目小组，我才有机会真正的接触研究领域，这也是我愿意离开h市前往n市深造的原因。”
“但天明一直希望我能回h市和他继续在临床医学这边，而对我而言，我没有办法忍受这种被冷落，被挤兑的工作，所以我拒绝了回h市。我并不觉得远距离恋爱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什么伤害，我只需要攒够经验和名气就可以回来了。”
“可是，很快我得知的消息就是天明要结婚了，我很惊讶，惊讶到我当时放下手上的一切研究回到h市。”徐磊吃了一惊，这和之前听到的版本完全不一样啊，明明之前的版本里陶思思才是那个先离开的人。
“我愤怒地看着那个准备步入婚礼殿堂的男人，怒骂他背叛者。他苦笑着约我喝酒，喝着酒，他哭的像个泪人。我本来是非常愤怒的，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天明哭。我的心就软了，并且他说让我等他三年，只要三年，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和我在一起。”
“你有问过他为什么吗？”陈想问道，这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要等三年，是有什么契约吗？
“我问过，但他不说，只是让我等他。”
“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三年已到，我总要有个明确的回答吧。所以一周前我就回来了，本想给天明一个惊喜，但是看到的却是李天明接佟羽下班的场景。愤怒之下我在一周前私下告诉了佟羽我所知道事情。”
“因此你断定佟羽有杀害李天明的嫌疑？”
“至少她隐瞒了她和天明要离婚的事，这就够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这些年我不在h市，所知道的也不多。”
“好的，那谢谢你的信息，又想起来的随时再联系我们。”
“怎么好像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还三年婚姻，这是合同婚姻吗？”陶思思走后，两人继续讨论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这一家人也是有够奇怪的。总之，我们得想办法查出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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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病房里，一位看起来大概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躺在病床上，旁边有几人环绕着。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到检测仪持续发出的滴滴声，一声，一声回荡在这个安静的病房，充斥着诡异扭曲的紧张感。
“小羽，你就去做一个配型吧。”先开口的是身边的一个男声。
佟羽的视线随着声音转了过去，看向男人。
男人似乎低了一下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爸这样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你。。。”
“是呀，小羽，爸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们做儿女的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啊。”似乎是见男人说不出什么话了，病床另一边的女人帮腔道。
“你们不要为难小羽。”病床上的男人开口说话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却似乎给了其他人一个讯号。
“小羽，你就帮帮忙吧，看你爸这么躺着我们也没办法啊。”另一个哽咽的女声说到。
“只是配型一下，也不一定会成功，就算少一个肾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做儿女的连这点牺牲也不肯吗？”第一个说话的女人的声音逐渐尖锐刺耳起来。
“小羽，爸一向最疼你了不是吗？去做一个吧。”男人的声音在另一边低沉地环绕着。
“是啊，如果我要是可以也不会求到你，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要是我可以的话，我早就捐了，根本不用别人劝说。”女人的声音持续输出着。
“是啊，去吧，去吧。”
“不会有事的，你就帮帮爸吧，佟羽。”
“佟羽。”
“佟羽”
头顶的白炽灯管一闪一闪，佟羽似乎看到一只飞虫被灯光所吸引，飞进了灯罩，然后被炙热的灯管烤焦，四处乱飞跌跌撞撞却找不到出路。
身边的声音还在继续，灯光还在闪烁，明暗交接中所有人的表情似乎都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佟羽闭上眼，想要停止这个声音，躲避那些晦暗的眼神。周围不断的道德绑架和情感压迫让她窒息，强烈的无助感和委屈让她胃里翻涌起一阵阵恶心。
突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似乎如她所愿陷入了更深的黑暗里。再想睁眼却发现眼皮似乎很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滴滴滴，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佟羽感觉到了周围的冰冷。
“患者有不明大出血，检查切口。”
“血压过低，再补充一升血浆。”
“不行，大出血止不住，患者血压跌下危险值。”
“发生心脏室颤，准备电击。”
怎么会大出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天明，李天明救救我，救救我啊。佟羽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在黑暗中恐慌着，呐喊。
“佟羽!佟羽!醒醒，佟羽!”
一个声音将佟羽从黑暗中唤醒。睁开眼，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黑暗中看不清五官。
“天明”佟羽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的手一颤。
“天昊。。。”
佟羽侧过天昊的身形，看到的是自己病房的天花板，房间里的灯被调暗了，窗外已经是深夜。
佟羽这才想起来下午回答完陈想二人的问题，自己的状况也趋于稳定，两人便和李教授一起离开了。
实在过于疲惫的佟羽便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就已经是深夜了。
“你不应该来的。”佟羽认清了眼前的人以后说到。
“我担心你，这次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就是有人酒驾，我倒霉被撞到了而已。”
“只是意外吗？不是他设计的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一直擅长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天昊，你冷静一些好吗？我们不能见面，这次就当你”
“我带你走吧，离开这里。”天昊突然打断了佟羽的话，快速说到。
“这次的车祸应该是有预谋的吧，就和当年一样，全是肮脏的手段。”
“而你上一次手术最后能活下来是你幸运，你不能每次去医院都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吧。再者你打算病多久来逃避？一辈子？”
“”佟羽转开视线没有说话。
“佟羽，我们走吧，只要离开了这里，至少我们不用再担心这些。”
“佟羽，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离开这个绝望的地方。”李天昊降低声音劝说道。
“天昊，我不是冯莹。”李天昊手一颤，看着佟羽坚定地看向他。
“你不要再来看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执迷不悟。。。”
“天昊!”佟羽打断了天昊的话。
“我不是冯莹!”佟羽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我累了，你走吧，别再来了。”说完，佟羽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对话。
看着全身上下散发着抗拒的佟羽，天昊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论是当年的冯莹还是现在的佟羽，似乎都用一样的方式拒绝了自己。
天昊感觉有一个声音嘲笑着自己，不论是当年的冯莹还是现在的佟羽，不论自己怎么想要帮助她们，自己永远是那个不得门道的局外人。
天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一直在隔壁跟踪调查佟羽的刑警何煦就给徐磊发了消息。
“陈队，昨晚佟羽和李天昊见面了，晚上12点多在医院里。”第二天一大早，徐磊就将收到的信息报告给了陈想。
“这么沉不住气啊，就知道他俩有问题，说了什么知道吗？”
“嗯，何煦听到两人提到了车祸的事情，似乎不是偶然，还提到了佟羽身体不好和她之前做的一场手术有关。”
“我们查到佟羽半年前曾给李教授做过一场捐肾的手术，手术当时好像还出了些意外，人都差点没了。她的身体也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不好的。”
“难怪李教授一直让佟羽保重身体，感情佟羽身体出问题和他脱不了关系啊。”
“除此之外两人还提到了一个人，冯莹。”
“冯莹”
“嗯，我们调查了一下发现冯莹是李教授的第二任妻子。原先是李教授的学生，两人相差18岁，十年前死于车祸。”
“又是车祸”
“对，我调查了车祸的资料，当年的事故挺严重的，李教授和冯莹当时都在车上。冯莹的伤势更加严重，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李教授好像也修养了几个月才回医院。”
“这也太巧了吧，都是车祸。昨晚李天昊还说了什么？”
“小何说听李天昊的口气，佟羽似乎被人威胁着，车祸也是有预谋地。”
“应该是李教授吧。”
“我也觉得。”
“去查一下李家的情况，包括李教授的几任妻子，孩子和周围的情况，我倒要看看这李家到底藏了什么。”
“是。”徐磊应到。
“陈队!”两人刚说完话，又有一个人来找陈队。
“一大早的怎么这么热闹啊，韩琪，你那有什么发现吗？”
“有，昨天解刨后我们比对了受害人的头部骨裂情况，发现造成伤害的东西应该是更为尖锐的物品而不是平滑的扶手。”
“我们昨天又去了楼梯间对比了发现血迹的地方，发现那里并不能造成死者头部的裂痕。楼梯间也没有能造成那种伤害的地方，所以楼梯间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是说尸体是被从其他地方运过去的，不过你不是说没有明显死后搬动的痕迹吗？”徐磊问到。
“是，这也正是我要说的，第一现场不是楼梯间，但一定不会离现场太远。而且我们比对了多种钝器，我们偏向造成死者头部伤口的应该是类似桌角或柜角之类的。”
“佟羽家!只有佟羽家离楼梯间最近，才能在短时间被搬运尸体。第一现场很可能就是佟羽家。徐磊说道。
“我也知道佟羽家很可疑，可你有证据吗？没证据你拿得到搜查令吗？”陈想一盆冷水泼下，浇灭了徐磊的兴奋劲。
“如果是证据的话我可能有的。”韩淇刚一开口就看到两人的眼神像刀一样的扫过来。
“别瞪我，我正准备说的。就是现场发现的那串断裂的串珠上我只发现了佟羽的指纹。本来作为夫妻，李天明的手链上有佟羽的指纹很正常，但是只有佟羽的指纹那就很可疑了。”
“所以说现场散落的串珠有可能是佟羽的而不是李天明的？”
“bingo!答对了。我检查了现场散落的串珠和你们从佟羽家拿回来的串珠是一模一样的。但是现场的串珠只有13粒，而你们拿回来的没动过的串珠却有15粒。有可能是应为佟羽手腕比较纤细，所以之前有取掉两粒。”
“。。。”韩淇说完就看着沉默地看着他的陈徐两人。
“你们怎么了？”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就不能早点说。”陈想翻了个白眼，随即起身拿起桌上的衣服向外走去。
“徐石头，走，跟我拿搜查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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