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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韦太后忆往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描述韦太后在金国的经历,皆以《靖康稗史笺证》、《窃愤续录》等野史为蓝本,憑添枝节。其中关于洗衣院两条不成文的规矩,乃是本书作者从韦氏为金太宗生子之事推测得来,因为若无那样的规矩,不可能确定韦氏怀上的必是金太宗的孩子。

        此外,本章明确交代了为何韦太后容不下柔福。诚如上一章之中女主角柔嘉所言,柔福并不妨碍太后,即使柔福果真假冒,留着她理应无害。韦太后刚到临安就急着宣称柔福是假帝姬,反而增加了柔福是真帝姬的可能性。

        本书作者已在第十章写给读者polly的评论回复中指出了柔福帝姬疑案唯一的疑点,也解释了如何突破那个疑点而确认柔福为真。尚未看过那段分析的读者们可以去找来参考。

        总之,嫉妒往往是一个女人陷害另一个女人的主因。本书作者生平受过的所有心灵伤害全都来自于闺中密友或同行女性的嫉妒,因此特别同情柔福

        本书是《末代公主》系列第八部,女主角是北宋末代的柔嘉公主。连载期间定于中国的每周五,亦即美国的每周四更新。欢迎读者们按时来追踪情节发展!

        韦太后回顾曾在金国渡过的十五年,最惬意的岁月竟是在洗衣院作女奴的头三年!那三年,同被关在洗衣院的其餘赵宋女俘皆含恨忍受金国权贵和将士们轮番玷辱,只有韦贤妃一人非但不引以为耻,反倒引以为乐。

        原来,韦贤妃天性在男女方面需求较为强烈,却偏偏在赵佶的后宫中并不得宠,一年难得见到赵佶两三次面,以致她几乎夜夜都很难熬。她曾经暗叹别无选择,只能默默在后宫一个角落独自枯萎了!孰料金军入侵,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起初,金军驻紥汴州期间,在营寨玩弄的赵宋女俘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帝姬、宗姬、两宫嫔妾、宗室王妃等人。韦贤妃年龄偏大,他们就没打她的主意。后来,金军押送一批批赵宋俘虏到达了金国上京(后世的哈尔滨市附近),金国皇帝完颜晟之所以宣布要把韦贤妃送进洗衣院,最主要是因为她的亲生儿子赵构在南方称帝,完颜晟意欲羞辱赵构。

        在完颜晟一声令下,韦贤妃成为最年长的洗衣院女奴。初进洗衣院的韦贤妃虚岁三十八,纵然还算风韵犹存,却难免不如那些从十四五岁到二十多岁的少女或少妇皮肤柔嫩。况且,韦贤妃二十年前哺过乳的胸部有点轻微下垂,体态亦比不上从未生育的年轻女俘。

        然而,不消多久,上门来的金国男人们就发现了韦贤妃独一无二的优点———她丝毫不像年轻女俘们整天愁眉苦脸,而总是胁肩谄笑,非常懂得献媚!无论金国男人想要做什么,对她都不必像对年轻女俘们那样用强,她都很乐意配合,还会主动玩出更多花样…

        于是,韦贤妃在洗衣院越来越受欢迎,慕名而来的顾客日益增多。金国当局很满意韦贤妃的积极表现,甚至故意找人来用汉文编写关于洗衣院的秽书,拿到边境去散发,以打击南宋民心士气。那些秽书内容也提到了别人,但以描写韦贤妃的篇幅最多,其中强调她创下了一日之内接客一百零五人的最高纪录!

        所谓一百零五人当然是天马行空的夸张渲染,不过,韦贤妃一天接十五个客人倒真是不成问题。她精力过人,乃是来自于先天特别充沛的肾气。依照传统医学“肾主发”的理论,可从她头顶特厚的黑发上看出来。

        在洗衣院,韦贤妃出格的做法难免引起了年轻女俘们侧目。相对于韦贤妃曾是丞相府丫鬟的低微出身,绝大多数尚在妙龄的赵宋女俘有些生于皇室,也有些生于名门而嫁入皇室,都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多少受到儒家教条所影响,而怀有贞操观念。因此,她们未免自惭失身,在洗衣院的日子都过得很痛苦,无法理解韦贤妃怎能如此快活?

        韦贤妃从不理睬年轻女俘们投向她的惊骇目光,也不太介意她们在背后说她什么。只有柔福帝姬时常做出鄙夷的表情,次次都让韦贤妃很受不了!

        自从柔福骂了韦贤妃一句“真不要脸”,她们两人就算撕破脸了。此后,柔福虽没有再直接斥责过韦贤妃,却会用各种间接言辞予以冷嘲热讽。

        韦贤妃不比柔福书读得多,难怪欠缺词汇,无法反击柔福的伶牙俐齿,最多只能翻白眼,不服气哼道:“你以为你说了别人下贱,就显示你清高呀?你要真清高,就别再让客人碰你啊!你做得到吗?你离得开洗衣院吗?”

        当时,韦贤妃怎么也意想不到,柔福还真有朝一日自由离开了!在金国天会七年(西元1129年)暮春那一天,韦贤妃眼睁睁看着完颜宗贤来接走柔福,妒怒丛生,简直气得双目快要冒出火来!

        韦贤妃最恨完颜宗贤迷上了柔福!柔福从没给过完颜宗贤好脸色,真不懂完颜宗贤看上她哪一点?每当完颜宗贤来到洗衣院,必然指名找柔福,只有不巧碰到柔福的经期,他才会改从其餘女奴之中挑一个。韦贤妃曾在柔福的经期服侍过完颜宗贤,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取悦完颜宗贤,暗忖应可把柔福比下去了。不料,完颜宗贤下次来,还是一开口就说要柔福!

        既然柔福是韦贤妃的眼中钉,韦贤妃固然非常看不惯柔福迷住了完颜宗贤,可是一旦完颜宗贤带走了柔福,洗衣院就再也没有人会给韦贤妃难堪,韦贤妃倒是活得更开放,也更开心了。只可惜好景不常,到了次年(西元1130年)阴历五月,在金国皇帝完颜晟预定要驾临洗衣院之前,洗衣院当局选出了一批赵宋女俘,命令她们暂停接客半个月,而韦贤妃与儿媳邢秉懿都在这批女俘之列。

        原来,洗衣院有两条不成文的规矩———第一是皇帝要驾临会在半个月以前预先通知,好让洗衣院准备一些在半个月之内没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奴,以供皇帝挑选。第二则是所有皇帝幸御过的女奴,到下个经期之前都不得再接客。本来,洗衣院备有从中原弄来的催经汤药方,月信稍迟的女奴都能按方配药来喝,但在当月陪过皇帝的女奴就要不到催经汤,并且必须让军医验孕。

        这时候,韦贤妃虚岁已有四十一了。可是,她的肾气仍很充足,怀孕并不难。真正难得的是,邢秉懿也有孕了。婆媳两人竟在让金国皇帝完颜晟挑中了共同侍寝之后,都怀上了完颜晟的孩子!

        完颜晟在阴历六月初三(阳历七月九日)闻讯大喜,当下裁决要予以奖励,就派人到市集去贴告示:“宫奴赵构母韦氏、妻邢氏、姜氏等,凡十九人,并抬为良家子。沐此湛恩,想宜感悔。”

        从此,这十九名赵宋皇室女子仍然住在洗衣院,但洗衣院当局声明,将不再安排她们接客。她们之中包括赵构的发妻邢秉懿,姬妾姜醉媚、田春罗等人,以及数名帝姬,皆深感如释重负。唯独韦贤妃顿觉若有所失…

        韦贤妃与邢秉懿在洗衣院安心养胎,怀胎足月后,于金国天会九年(西元1131年)阴历四月各自生下了一个男婴。完颜晟喜获两名贵子,随即下诏宣称:“本月二十三日、二十六日,韦氏、邢氏各举男子一人。眷念产孕之劳,宜酬衽席之费,可各赐白金十锭。赵佶、赵构让美不居,推恩锡类,可并赐时衣各两袭。”

        完颜晟希望这份诏书引起渲然大波,流传到南宋去,让南宋百姓皆知,赵构的母亲、正妻都给金国皇帝生了儿子!然而,南宋边境守军在名将韩世忠密令之下,严格封锁了此一骇人听闻的大消息,南宋境内人民都无从得知。

        尽管完颜晟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他还是很高兴添丁。他派遣宫女把两名新生皇子都抱进宫去抚养。韦贤妃与邢秉懿则留在洗衣院坐月子。

        满月后,韦贤妃体内欲望重新萌芽,却碰不到壮男了!韦贤妃不禁满心鬱闷

        邢秉懿也很烦恼,但原因大不相同。邢秉懿产后,动不动就嘀咕:“康王要是晓得我生下了金国皇帝的儿子,会不会很生气?如果将来有一天见到面,他能不能原谅我?还肯不肯要我?”

        每次邢秉懿反复提出同样的纠结,韦贤妃总会不耐烦啐道:“你又来了!这有什么原不原谅的?你怕什么?他娘也生了金国皇帝的儿子。难道他连娘也不要了不成?他若是敢嫌弃你,我会把他大骂一顿!你放心好了!”

        由于韦贤妃识字不多,没看过几本书,她的思想很原始,只管求生存、求温饱、求享乐,礼义廉耻一概不在她考量之内。邢秉懿则恰恰相反,深受儒家教条洗脑,不免自认贪生失节而愧对夫君

        婆媳俩各怀心事,倒都不惦念被金国皇帝派人抱走的儿子。韦贤妃生性实际,认为反正将来不会尽孝的儿子就没必要去想。邢秉懿则是出于羞惭,而宁可试图忘记曾为金国皇帝生子。

        这两个男孩是金国皇帝完颜晟最小的儿子。完颜晟再无所出。他的健康开始走下坡,终致在金国天会十三年阴历正月二十五日(西元1135年阳历二月九日)中风猝逝。

        完颜晟驾崩后,继任者完颜亶于阴历二月决定将韦贤妃、邢秉懿婆媳,以及已成为“良家子”的另外十多名赵宋女俘送往五国城(在后世的黑龙江省依兰县),去轮流照料卧病在床的赵佶。她们一行人经过了缓慢的旅程而抵达五国城,才到不久,赵佶就在一个夏日去世了。

        针对赵佶的身后事,新皇帝完颜亶批示要秘不发丧,但指派左丞相完颜宗贤前往五国城,全权处理相关事宜。于是,完颜宗贤与韦贤妃在五国城重逢了。

        这时候,韦贤妃虚岁四十六,加上在荒凉北国缺乏保养,难免发髻斑白、面容蜡黄、下巴微鬆,数年前那种半老徐娘的韵味大概只剩一两分了。不过,完颜宗贤还记得韦贤妃远胜年轻女人的技巧,就跟韦贤妃共渡了几夜。两人都意想不到,韦贤妃还能受孕!

        完颜宗贤喜出望外,愿意负责,就把韦贤妃带回了上京的左丞相府,纳为侍妾。韦贤妃过门第二天,就在后院迎面遇见了另一名侍妾,亦即静善冒充的柔福。

        静善并不认识韦贤妃,听见韦贤妃酸溜溜打招呼,未免傻住了。起初,韦贤妃只怀疑是否这几年老了太多,变得让柔福认不出来了,而暗自感伤。但是再多交谈了几句话,韦贤妃就敢确定,眼前这个酷似柔福的青年女子根本不是柔福!

        当天夜晚,韦贤妃向完颜宗贤揭发假柔福。韦贤妃在金国这些年已学会了女真话的基本日常用语,加上完颜宗贤会说一点简单的汉语,两人大致能够沟通。

        完颜宗贤虽不是汉人,却也像汉人一样顾虑家丑不可外扬,就没有找翻译官来帮忙,全靠韦贤妃用汉语向静善盘问原委。到底姜是老的辣,韦贤妃咄咄逼人,终究迫使静善招出了实情…

        虽然韦贤妃的女真话不够流利,无法用女真话把整件事来龙去脉详细讲给完颜宗贤听,但完颜宗贤既听得懂韦贤妃与静善之间问答的少数汉语句子,也猜得出听不懂的部份。其实完颜宗贤早就发觉了,这个柔福言行举止都不像当初令他神魂颠倒的那个柔福。例如,这个柔福从不冷笑,从不撇嘴,倒会低声下气来讨好完颜宗贤,使得完颜宗贤一方面受宠若惊,另一方面却不知为何,反而怀念过去那个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女…

        完颜宗贤早已意识到了蹊跷,只没想过这个柔福可能不是真柔福而已。这下子,韦贤妃一语惊醒梦中人,完颜宗贤不需要弄清楚所有细节,就能认定这个柔福是假冒了。

        停止伪装的静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完颜宗贤瞧她可怜,就叫她起来,不予责罚。然而,完颜宗贤从此对这名小妾失去了兴趣,而且静善这几年来并没生孩子,完颜宗贤就不想留着她,宁愿替她另找归宿…

        静善改嫁汉人徐还而搬去五国城时,韦贤妃的肚子已经相当大了。韦贤妃开始感受前两次孕期都不曾有过的脊椎痛。尽管韦贤妃先天体质甚佳,作为超高龄孕妇还是免不了辛苦。

        超高龄产妇在产后恢复也特别困难。韦贤妃生这一胎经过难产,失血太多,金国的月子补品又不够丰富,补血功效欠佳,以致坐完月子依然血虚,经常头晕。更明显的症状是,诚如医者所言“发为血之餘”,韦贤妃气血双亏,导致头发大把掉落。幸亏,她原本发量特多,就还不至于变得稀疏,只是从斑白变成了大半白。

        韦贤妃赶紧设法用黑豆汁染发。她自知比完颜宗贤略长几岁,决不能在完颜宗贤面前露出老态!

        尽管韦贤妃努力染发、化妆,完颜宗贤还是看得出来,韦贤妃打从进门以来,在不到一年之内又老了不少。完颜宗贤身为男人,并不懂得去细想,韦贤妃实乃为他超高龄怀胎生子,才耗尽了最后一点妩媚。完颜宗贤只顾本身的感官需求,就偏愛较为年轻的侍妾们,也仍如往昔一般常去洗衣院,完全冷落了月子过后的韦贤妃。

        此外,由于韦贤妃这一胎产后并没有奶,儿子交由乳母喂养,跟生母就不是很亲,实在填补不了韦贤妃内心的空虚。韦贤妃在金国左丞相府的日子越过越苦闷,唯有尽量往好处想,庆幸完颜宗贤的原配已病逝,又无明媒正娶的继室,原配所生的嫡子们则有的夭折,有的战亡,而侍妾们之中有所出者都只生了女儿,乃致韦贤妃所生的竟是完颜宗贤唯一在世的儿子!韦贤妃母凭子贵,在左丞相府的地位像是实质的续弦夫人。

        完颜宗贤很疼愛这个硕果仅存的小儿子,特地请汉文教师给他取了汉文小名叫做健儿。每逢阴历月份的初一、十五,完颜宗贤都要带着母子二人到祈止寺去,为健儿的健康祈祷。一家三口进庙烧香,乃是韦贤妃作为金国左丞相如夫人期间最顺心的时光。

        在健儿虚岁五岁时(西元1140年),有一个春日,他们一家三口照常来到祈止寺拜佛,而身受软禁的废帝赵桓已从五国城被押送来上京暂住,就被关在此寺一间厢房内。赵桓透过裂开的墙缝窥见了韦贤妃伴随完颜宗贤,也听见了小男孩呼叫韦贤妃“阿母”

        这一天,韦贤妃也听汉族僧人们提到了赵桓。回府后,韦贤妃就跟完颜宗贤谈起了金国与南宋之间局势。当时,金国尚未撕毁跟南宋签订的第一份和约,两国处于和平状态,常有使者往还。完颜宗贤随意讲了一些从使者口中获知的南宋近况,随后笑言:本相可算是赵构的继父,该受赵构尊称一声爹爹…

        对于这类玩笑话,韦贤妃不宜接腔,唯有付诸淡淡一笑。就在这一刻,韦贤妃忽听完颜宗贤改用正经的语气感慨道:“据说,柔福十年前就逃到江南去了。赵构认了这个妹妹,封她为长公主。”

        “什么?”韦贤妃大吃了一惊,非常难以接受,皇帝儿子已有十年善待柔福!柔福辱骂过庶母不要脸,却有脸去认庶母的亲生儿子为皇兄?谁才真不要脸啊?

        惊怒交加之际,韦贤妃忍不住蹙眉追问:“静善分明说了,柔福到汴京乾明寺去当尼姑了!柔福怎会从汴京跑到江南去?”

        “详情不太清楚。反正,柔福如今在临安就对了。”完颜宗贤含笑答道,接着由衷赞道:“柔福真聪明,有办法!不愧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

        完颜宗贤在韦贤妃面前,毫不避谈心底对柔福的眷恋,因为韦贤妃一向倒贴,让完颜宗贤从来无须顾虑韦贤妃是否会不悦,而畅所欲言。本来,韦贤妃全心全意巴结完颜宗贤,偶尔完颜宗贤随口不小心伤到了韦贤妃的自尊,韦贤妃都从不计较,照样陪笑脸。唯有这一次,韦贤妃如遭针刺,痛得忍不住叫道:“你最喜欢的女人?柔福究竟有什么好?你为何那样喜欢她?”

        这是韦贤妃首次对完颜宗贤直呼“你”,抛开了“丞相”之敬称,未免让完颜宗贤颇为讶异。

        不过,完颜宗贤习惯了对韦贤妃放言无忌,就坦白答道:“柔福虽然很冷漠,但是,她的身体可真漂亮啊!静善只是一张脸长得最像柔福,身上有些地方并不太像。我早就该疑心了。柔福才不像静善那样瘦得干巴巴的呢!柔福的腰身比静善还要细,可是胸部、臀部却都很丰满,又紧实。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身材比得上柔福!”

        完颜宗贤这番肺腑之言只有小部份用汉语,大部份都用女真话讲出来,却让韦贤妃全然听懂了。韦贤妃顿觉万箭钻心!

        显然,完颜宗贤看女人最注重体型。因此,他对韦贤妃超高龄难产后无法复原的鬆弛躯壳再也不屑一顾,亦毫不感念韦贤妃冒着伤身的风险,为他生下了多年未得的儿子,倒居然忍心当着韦贤妃的面,畅谈他有多么怀念柔福凹凸有致的曲线!

        韦贤妃快要气疯了!然而,她不敢对完颜宗贤发脾气,只能生闷气。何况,韦贤妃教育程度很低,头脑精明有餘而智慧不足,以至于跟很多心胸狭窄的平凡民妇一般见识,把男人的忘恩负义全都归咎于另一个女人…

        柔福早在洗衣院那几年就是韦贤妃的敌人,此后,再加上了完颜宗贤的无心直言所带给韦贤妃的内心伤痛,未免越发激起了韦贤妃满腔深仇大恨!韦贤妃简直恨不得马上跑到临安去,叫皇帝儿子赵构下令把柔福拖出去斩了!

        促使赵构处死柔福,最初仅仅是韦贤妃远在金国时,从怒气冒出来的幻想。直到韦贤妃荣登南宋太后宝座,才终于实现了她报仇雪恨的愿望…

        真假柔福帝姬案在临安爆发时,有些臣民私下揣度:太后也许唯恐柔福帝姬讲出在金国发生的什么丑事,才要杀她灭口?诸如此类的臆测一直遗留到后世,仍然不绝如缕。问题是,柔福帝姬比韦太后早到临安十二年,若真要泄密,早就来不及阻止了。韦太后坚决除掉柔福的动机,绝对不在于保密,而在于嫉妒与报复。

        大理寺结案时,判处柔福杖刑,比韦太后原先想当然尔的斩刑还要让韦太后满意。深宫之中的韦太后一边喝茶,一边想像重杖连连落在柔福身上,把那个最令完颜宗贤念念不忘的紧緻娇躯打得血肉模糊!韦太后苍老的面孔为此展露出了一抹痛快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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