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观众席上，研磨默默坐在靠后排的角落里，虽然不能纵观比赛的整体局势，但却是观察冰帝场地的绝佳视角。
眼前那个在球场上来回奔跑活跃跳动的女孩子，和那位游戏中昙花一现所出现的公主似乎有些相像的地方，但又不太一样。
理智告诉他，平面和三次元就是这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区别，甚至是完全无法跨越的横沟。但是她的动作，和队友交流时眉飞色舞的神情又奇妙的和游戏中打败骑士搜刮金币时表情隐约的重合合起来。那种得意的小动作，遇到意料之外的球路时候的反应，都让他止不住怀疑游戏开发阶段是不是拿她当做游戏原型设计的。
其实在那天游戏失败后，他不是没有继续尝试攻略游戏，在按照原来的路线走完一轮来到最后一关的压轴boss面前时，他还特意留意是否有隐藏物品触发任务，甚至将巨龙磨到最后一滴血就为了等待那个莫名其妙的公主出现。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论是以他被巨龙死死压在爪下不得动弹为结局的失败提示，还是最后他站在巨龙头顶上和远处被囚禁在房子里的公主遥相微笑招手为结局的通关成功提示，都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穿着一身帅气骑士服的公主。
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游戏公司自己都无法说明的bug，但也并不打算将这个bug邮件发送给游戏公司，毕竟难得有那么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已经陷入状态的姜恬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游戏的bug而被某个思路清晰的外校生给盯上了，她现在已经比赛上头，甚至想尝试一些之前组队学习其他队伍录像时看到的新招数。
只是在刚刚露出这个苗头的时候就被千鸟看穿，直接被喝令让她及时打消这个念头。姜恬被呵斥到一个缩头，冒的正盛的气势又软了下去。
明明是一个高中生，怎么气势就那么唬人。
“你别在意，小望就是这种性格。”被替换上场的自由人芽衣子笑眯眯看着萎靡下来的姜恬，一巴掌拍上她的后胸口，“提起精神来嘛！她性格比较严谨，按照以往的训练节奏打配合不容易出意外。你们现在是需要了解对手的底细和队友磨合，不是去展示自己的新技巧。”
好嘛，前辈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姜恬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比不上这些高中生考虑周全。
不远处的千鸟仍旧表情严肃盯着对方的队员，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两人的对话上。场上的队员根据原本的安排跑动换位，姜恬暂且抛下之前乱七八糟的念头，回到后排位置准备发球。
研磨盯着球场上来回跑动的女生，一直纠结自己是要上前多嘴询问一句，还是多观察一会儿再下结论。
大概是第六感让姜恬在嘈杂的场馆里感受到了强烈的被关注感，她抬起头朝观众台上看过去，却只能看到在看台上来回走动的学生，或者是目光兴奋盯着球场局势的爱好者，那一束视线混杂在其中又让她难以追寻。
她接过经理递过来的毛巾，汗水已经将她的头发都浸湿了，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让人烦躁。温温柔柔的佳奈将记录册放在一边，贴心的捋开她背后不怎么听话的头发丝好让她擦拭干净脖颈的汗水，“我看到你膝盖那里受了伤，如果疼的话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我们的重头还是要落在后期的全国大赛和春高上，在这期间一定要以个人身体为重。”
被她一提醒，姜恬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受的伤，怪不得对方队员看到自己的刚开始都是一脸诧异，甚至很多球都会送到她手里。
他们冰帝也不至于缺人到只能派伤员上场的地步呀！她默默揭开那一块为了见立海大众人而贴的有些潦草的纱布，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只剩下一片淤青合着紫药水看起来略有些吓人。
看到这么一片伤口，佳奈都不禁愣了一下，淤青的伤口带着翻开的皮肉，她甚至觉得这个学妹是不是和冰帝八字不合，或者和排球部不太合，没几天总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比赛开始前询问情况还以为只是蹭破皮，现在的话她不得不重新评估伤口情况，分配上场人选。
一片纱布带走一次上场机会，如果重来一次，姜恬绝不会想着给伤口喘口气去多此一举。
[排球部的经理打算将你替换下场，你决定：
a委婉拒绝经理的好意，珍惜这次的训练赛机会。
b我想摸鱼了。]
选项b真是出乎意料的直白，作为一个积极向上的恋爱游戏，这么颓的选项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再加上这时候突然跳出来的游戏选项，后续一定有特殊的剧情触发。
在佳奈看来，面前的少女仿佛毫不在意自己腿上的伤疤，在她建议下场休息的时候也是微微皱了眉不甚赞同的模样。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又笑了起来望着她：“谢谢前辈的关心，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和本部之外的队员比赛，我很珍惜这次的机会。”
“好吧。”明显佳奈不太习惯劝导固执的后辈，尤其是平时她的表现还算认真靠谱，她还是将选择权交还给姜恬手上，“不要逞强。”她从急救箱里找出一卷纱布重新给她的伤口包扎固定。
“去吧。”
姜恬揉搓了一番绷紧的关节，对于这场比赛志在必得，抛开游戏暗示的主线或者是隐藏剧情之外，她也有私心，想要拿下这些以后或许都不会再有的比赛，不仅仅是和音驹比赛，还有其他的学校，更多的经验不是从角度固定的比赛录像学来的，而是在场上学来的。
进入冰帝读书这么多年，除了体育课上的排球训练，这是忍足第一次进体育馆围观排球比赛。相比网球部上百的成员和观众来说，排球部的人数少了很多，可是因为空旷场馆的声音加成，热闹程度丝毫不比网球场差，尤其是排球撞击的声音格外突兀。
其实原本他也只是个网球部的摸鱼选手，最多就是观察一下立海大是不是有新起之秀，结果却被真田弦一郎拜托带来参观排球部，而且还是女子排球部这边的活动。
真田弦一郎是谁？立海大的黑脸皇帝。居然在冰帝校庆日不去监督赛况，跑来拜托他带路？
这种瓜他怎能不吃？他一口就应承下真田的委托，在a馆门口看到了指路牌之后才找到了女排训练的场地。刚一站在门口，就听到场馆里传来的中气十足嘿哈的吆喝声，以及各种沉闷的撞击声。
他突然就联想到自己那位看起来就很没有气势的前桌，有点好奇对方比赛起来又会是什么模样。
他推开场馆的大门，门口的动静对于场上比赛的队员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观众席上的视线都被比赛所吸引。
真田冲忍足微微点头道了声谢，刚打算回头自己找个位置，余光瞥见忍足也跟了上来。他疑惑地回头看着忍足。
忍足双手一摊，一脸无辜，“我还没看过本校的排球比赛，正好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来了解一下。”说完礼貌地指向看台，“先占个位置吧？”
真田也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既然忍足都说到这儿了，他也没再追问下去，跟着忍足坐在靠前一排的观众席位上。
忍足其实刚进场馆大门时，就已经看到了那个赛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了。毕竟学校里身高超过175的女生寥寥无几，再加上那扎眼的包扎绷带，想不注意都难。她看起来活力满满的样子，每拿下一个球都会大喝一声，转身和队友击掌庆祝。看着被撞击得微微变形的排球，忍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细胳膊细腿甚至因为营养不良时不时晕倒的姜恬能打的出来的。
想到这儿，他侧头看了眼同样认真观看比赛的真田，没忍住好奇询问起来，“说起来真田君是有什么熟人在排球部吗？”
“嗯。”真田点点头，视线依旧没有从赛场上挪回来，“是我表姐。”
“诶？”忍足虽然有所猜测，但是真听到这样的回答时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真田君的表姐居然在冰帝读书？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他顺着真田的目光看向球场，终于勉强从各种跑动的队员球服上找到了真田的姓氏。真田的表姐是一位短发的女孩子，之前他在体育馆门口偶遇好几次姜恬和她嘻嘻哈哈开玩笑，和身边这边立海大冷面皇帝一对比，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他还以为真田家家传的严肃脸呢。
比赛还在进行中，场上的真田不知道和姜恬说了什么，两人表情都有些严肃，甚至在那位学姐的身上看到了身边真田的影子。
有些遗传果然还是隐藏在基因里去不掉的。
忍足努力将看比赛时出现的各种奇怪念头抛到脑后，把握这个难得的摸鱼机会了解其他类型的球类比赛，更多的，他还从未看过一场自己同学的比赛，毕竟姜恬的社团也是他亲手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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