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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八)战斗


到了清明节,现代化的养殖场的工程建设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开业前的各项准备的工作正在准备之中。

        清明节的晚上七点的牧场,天上的点点的星光让它没那么黑。偷偷上银宝山祭奠战友的巴图康到文成庄园已经有点晚了,当他翻身下马时,三条藏獒第一时间跑过来,在他的旁边挤作一堆,精神抖索,一点儿也不想睡的样子。站长把它们从腿边一一推开。

        项目经理正好在文成庄园,大概是吃完晚饭没多久,他看见了站长,过来打招呼,并且对站长招呼这些狗儿、马儿的本事赞叹不已,问他的那个能力是不是天生的。站长说是相处久了,老熟人。项目经理嘲笑自己跟强巴也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现在面对小狮子一般它还会发抖,因为他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翻脸不认人。是呀,藏獒看起来都有点可怕,尤其是那凶猛的力量,足够把人的腿骨一口咬断。

        项目经理跟巴图康在一起,有伴,不用怕。即使面对漆黑的云团、漫天乱闪的闪电。当然,马和狗可不是,它们被巨大的雷声吓得大叫。

        “王经理。这么大的雷声和闪电,你们的工地不会有事吧?”站长说道。

        “哦,没事。养殖厂的主体工程已经完成,”王阳明说,“不过,我还是要去巡查一下,看看!我现在担心的是太阳能电池板的问题。当然,还有小偷,你们这里的风俗好像不是很好!站长。有什么好建议吗?”

        “目前没有,”站长说,“西部牧业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一点点损失,过后,大家会看到你们的慈悲,会拥护你们的。”

        巴图康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是西部牧业的到来间接地造成了一部分人的下岗,这一部分人的到来对西部牧业是有意见的。每次改革都是如此,触犯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西部牧业的值班人员照着项目经理的吩咐做了,他们公司进驻的人员很少,主要都是当地的招收的工人——那几个半吊子的、培训过的电工。都召集起来。

        初夏的第一场雷声真有点大,牲畜们都惶惶不安,几匹胆小的、供游客骑玩的高头大马跑出了马厩,狂奔起来,被人拦着后,又踢又蹬。对于这个场面,养殖场的几个牧工也无能为力,让它们先跑了吧,过后再追回来,反正有树篱围墙了,它们跑不出去。

        养殖场防的不是马儿、奶牛,而是小偷小摸。本地小偷总是更心安理得地欺负外地公司,而且像蚊子一样,不抽点血誓不罢休。就这事,王阳明跟子耳坡村委会有过交涉,跟西大街的警务站也有过交涉,但情况没改变多少。

        大雨引来了一个雾气蒙蒙的晚上,山坡上那些不知名的小溪都开始有了水,太平渠也从高地上跳跃翻腾而下。这种天气恰好适于在屋里喝酒,巴图康和老管家、王阳明、韩盛、拉拉、降央卓玛、次仁顿珠,还有在厨房里忙碌的厨娘。在养殖场的办公楼二楼会客大厅,几样小菜,一箱青稞酒,几个人,大声喧哗。

        金珠表现得如天使一般,窝在巴图康的怀里,安静得像小情人,跟往日相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厨娘肥嫂对巴图康说干脆认做干女儿算了。巴图康说这话不能乱说,阶层不一样,乱了尊卑。厨娘想了想说也是。

        雨一直下,到了晚上十点还没停的意思,王阳明劝说巴图康在养殖场过夜。巴图康看着在他怀里睡着了的金珠,说也行。于是,除了老管家兄弟俩回到对面去,降央卓玛、拉拉、肥嫂和巴图康都在养殖场办公楼这边过夜。到了半夜,巴图康依然显得心事重重,睡不着觉,他呆呆在望着楼板,那上面是降央卓玛和拉拉睡觉的房间,静静的。

        不知什么时候,雨暂时停了,月亮露了脸,显得很亮,像一层雪洒在地上。突然,他扫过窗外的眼神捕捉到了一个人影,他在蹑手蹑脚地前进,但那身影有些陌生,不像这里人。巴图康赶紧起来,躲在窗帘后边看着他。那人好像他侦察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弯腰隐藏在树篱后边,保安白牙出现了,从树篱前走过。等白牙不见了之后,这人鬼鬼祟祟地朝马厩走去。

        牧场的日子相对过得简单,这里的治安通常挺好的,可是最近养殖场这边不时有小偷出现,有时候不小心,马儿会被骑走。担心养殖场出问题,降央卓玛把老保安大熊和白牙调到养殖场这边工作,嘎多和女保安看着文成庄园那头。

        另一头,大熊“打狗”,从什么地方带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过夜。这样的偶然,偶尔把坏人带来。在川藏公路上有一伙飞车党在活动,扒窃货运车上的货物是他们主要的工作,打劫偏僻公路上牧场是他们的次要目标,所以,偏僻牧场都是允许是配有枪支的。这一点,飞车党也知道,所以,他们的行动通常是派个人到庄园里头侦查一下,收拾掉里头的武器,以便于同伙进攻的时候,减少伤亡。

        “大熊,你别东张西望,回到床上来。”那个坏女人责备着他。

        “对不起,曲妮。藏獒正在叫唤,可能有什么事,我正在查看。”他转过身来,继续盯着玻璃窗的外头。

        坏女人下了床,走过来,亲昵地抱着他的腰,用胸部诱惑他。然后,他将这对双胞胎抓在手中,兴奋地顺着坏女人的意思做了。

        马厩那边传来几下含糊不清的口哨。一座大马厩。檐子下有马,有先寄养在马厩里的奶牛,到处都是牲口的尿膻味,到处都是一排排草料木槽和拴马桩。一些刚鞣制好的牛皮绳,白青青的,散发出腥臭。突然,随着一阵瑟瑟草动声,只见从檐外最里头的干草堆中“噜”地跳出一个人来。

        “哒哒哒”办公楼楼顶传出两嗖□□子弹的声音,那是有人从楼上往外放枪,对准的是马厩的方向。那是巴图康,他在办公楼的顶楼。

        有情况!

        “到楼顶去,降央卓玛、英子你们到楼顶去,阿康在楼顶了。韩盛守住大门入口。拉拉,你去指挥服务员,安抚那些人,别让他们出门,都待在房间里。”王阳明竟然能沉着地命令说。

        “白牙,你到右侧去,等我们放完枪后,放出狗狗们,快一点,你在磨蹭什么?”降央卓玛接着下命令。她只让英子带着金珠上楼顶找巴图康,她自己往楼下去。

        拉拉正在忙着指挥庄园的服务生,安抚他们的心,可是这些服务生觉得没有必要为养殖场如此出生入死,他们想逃走,因此显得有点犹豫。好在拉拉够狠,因此他们有点犹豫,但还是照着管家的吩咐做了。

        “你在害怕什么?英子。”巴图康不满地说。

        “啊,英子,没什么!不过是几个偷马贼而已。现在我们有巴图康,战斗力比以前强太多了,别担心。”西部牧业的一个员工安慰说。

        英子头一次遇上这种事,她不知所措。巴图康那眼睛流露出的镇静让她安心和从容了些。他一个人可以顶上所有的保安,足够干掉那些强盗。

        “英子,不是只有男人才能保护家园,女人也可以,只是你首先得尊重你自己是个女人,这个世界不是男人说了算的,看到没有,拿起枪的时候,我们也能创造自己的安全感,就是这么回事。”降央卓玛拿着把□□回来了,她鼓动说。

        她的小叔子是公安局长,她的庄园里有比别人更多的枪支和弹药。

        英子还是惊讶地看着这个大少奶奶。对于英子的惊讶,降央卓玛大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她所经过的过去比今天难得多,这种事无法让她退缩。磨难让她成为现实生活的强者,不认输,不服命运的操弄,反抗着,反抗着,早就存储了一腔激情。燃烧吧!

        “我不是一个男人,”英子说,“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也许我不是个男人,大少奶奶,我可以是个女人,让我照顾金珠吧。”

        “哦,瞧瞧,卓玛,英子的的变化有多么大呀!”拉拉也上了楼顶,她手里也端着□□,她嘲弄地说道,“让我听听,流浪汉开枪了吗?好像有点,稀稀拉拉的,像什么呀!这些没鸟的家伙。”

        降央卓玛和拉拉这两人女人守着正面的楼顶,一边朝外乱放枪,一边兴奋过度地胡乱说话,那都是因为紧张。

        外头什么也看不清楚,天空中的月亮时而被浓云遮住,时而显出来,像捉迷藏似的。马厩那边,所有的马儿、奶牛正不安地嘶吼着,鸡飞狗跳的,那骚动的跳跃很快传到对面的庄园里去,庄园那头有人在敲鼓,有人在撕喊。鼓点是过去的警报信号,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谁知道还会发生抢劫这种事呢?

        办公楼的火力挺强,而且有个神枪手,让人不敢靠近,再有,藏獒已经放出去了,它们犬吠着,也传出厮打的吠叫声,大概遇上敌人了。有些马儿、奶牛跑出来了,它们狂躁地奔跑,枪声使一切活着的东西都惊惶万状。

        “轰”一个雷声突然响起,摇曳不定的闪光在天空中突然闪现,清晰地映出了藏獒正在战斗的地方。

        “打,往强巴(一条藏獒的名字)的那个地方打。”巴图康发怒地大叫起来。

        怒吼的狂风卷起了尘土,飞过了顶楼上人们的头顶。当又一声惊雷炸裂的时候,没有人再吓一跳,□□的子弹往藏獒的那个地方轰,使那个地方的狂怒更加狂怒。

        过了一阵子,十几分钟吧,犬吠声少了,远了,人们提心吊胆地打开了灯,走到马厩和草料房那面去看看。闪电的巨大火舌在这时候充当了照明弹,天空中一刹那出现十几条闪电,明明灭灭,山谷中的一棵树雷电击中,燃烧起来了,黄色的火焰并不强,但让人感觉到一股安心的幸福味,一种难以辨别的、不可言喻的感激之情。老天参与了她们的战斗,把土匪赶走了。

        巴图康带头向那棵燃烧的树木走去,树木的火势已经小了,小火舌舔着弱小的树枝,给树木加上了一层光晕。没多大情况,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人们在激动、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气来,可是他们胳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就叫后怕吧?这可怕而奇异的夜晚呀!

        天空是激动的、紧张的、烦躁的,不仅下雨,还有大颗的冰雹。

        降央卓玛这个时候安慰女儿,女儿躲在护墙下,裹着床单,被英子紧紧抱着。当她见到妈妈过来找她的时候,在暴哭中紧紧抱住自己妈妈的脖子。她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不过这件事估计得在她心里留一辈子。

        “白牙,嘎多,你们守住围场的出口,别让牧群跑出去,事情已经过去,没什么糟糕的呢,别畏畏缩缩的,像个正常的康巴汉子。”拉拉厌烦地发布命令。

        一只藏獒受伤了,蜷缩着,嘶叫着,身体疼得轻微抖动。巴图康给它检查了一下,后肋部有一处刀伤,估计做点小手术,问题不大。其他的狗狗还好,没有大的伤口,更没有枪伤,这让巴图康欣喜若狂。今晚的伤亡这么小,简直是个奇迹。

        不,有人发现有两匹马被子弹打死了,几头奶牛跳进水塘里出不来,还有马厩的几处木桩被撞塌了,一处的围栏被撞坏了。

        这点代价不算什么,拉拉吩咐厨娘打电话给屠夫阿宽,让他现在过来把这些死去的牲畜处理一下,给大伙做顿丰盛的早饭。远处天空开始发白,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养殖场和庄园里所有的人都睡不着,在各处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或者说起自己所见所闻,或者表明自己的勇敢等等。

        一个老牧民说起10年前的同样的战斗。那一次,血腥多了,死了十来个人,人们把老楼的木板都洗白了。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真是没想到呀,现在的社会不是已经发达了很多了吗?

        接到报警,西大街的警务站的警察先一步赶到,他们刚好赶上吃烤肉。早上六点,白仁德隆局长带着市里的一帮警察也赶来了,其中还有特警,看见巴图康和西大街的派出所所长正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说着什么。白仁德隆向巴图康询问昨晚的情况。再接下去,白仁桑吉老爷子和管家巴桑也来了,此外还有很多贵客来表示关心,那么多烤肉都差点不够吃,不过骨头肉杂汤好了,够喝。

        早上七点半,警察开始一一盘查所有人,包括借宿在文成庄园的旅客。大熊被问及昨晚他找来的那个野鸡。大熊说那个女的早溜走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让大熊描述那个女人,一个警察当场通过电脑软件把女人的图像画出来,让大熊确认,最后确认这个女人的样子,于是一份通缉令很快就发了出去。大熊也被拉拉开除了。

        所有客人在接受检查无误后,都撤走了,警察搜索了牧场和子耳坡村,除了发现有几个外地人借宿并不辞而别外,其他的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一切都指向偷马贼。这样的偷马贼是流串作案,很难调查,各处的公安局都有备案,但一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白仁德隆问降央卓玛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尤其是夜晚的养殖场。

        被怀疑啦?怀疑什么呢?降央卓玛看着白仁德隆,有点懵圈,她说和巴图康等人喝酒喝多了,再加上打雷下雨,然后大家一起住下来。巴图康可以证明。

        后来,听到白仁德隆审问巴图康,降央卓玛上前几步,凝视白仁德隆,表达心里的不满。

        她不客气地问:“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白仁德隆看出来了,巴图康理直气壮的,降央卓玛也是一脸问心无愧的,似乎没什么事。现在不是调查王阳明和降央卓玛的时机,他有点昏头了,妒忌心在作怪。他解释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没有必要让巴图康继续在这里住两晚,毕竟不是巴图康在,这次很危险。

        言不由衷的话,降央卓玛白了白仁德隆一眼,说这事不用他费心,她会跟站长自己说这事。

        巴图康故意小声嘀咕:“我现在是站长,可不是护院的,我阿妈是我阿妈,我是我。”

        “不能这么说吧,阿康,我们算是老朋友了,帮帮忙总可以吧。”降央卓玛说。

        她向他投来了毫不掺假的、充满了感激的一笑。而他,晕在她的微笑里头了,傻乎乎地跟着笑笑。

        她几乎没向他这么笑过。这样充满情意的笑,使他神驰意荡,魂夺魄消,使他怀疑她这样的笑是否存在过,这是什么未知的东西?哦,佛祖啊,难道他会爱上她?但是,但是,这是有很大后遗症的,慎重,慎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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