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篇
康乐视线从lisa转移到桌面一片被他对折捏的新烟上，他呼了口气没有说话，意识还停留在先前。
lisa抿了口咖啡向前递过一份文件夹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显然陷入冷场极点。
康乐把玩会空烟盒把lisa先前陈述话语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过滤，这是每个人十八岁时都知道的事实。
很不幸让他们出生在这个狭小地星球。唠叨一句，毋庸置疑换作地点是浦塞纳人民的怨言将会以零为计算单位。
因地方资源有限，当任何人民到达18岁时录入系统将会把他们自动分化为一个个四人小组，互相合作进行试卷上各方面挑战测试，队员和个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总而言之一句话说到底：
做题，聪慧的活下来，愚蠢的灭除掉。
数据统计则由排行榜决定，是完全公平的竞争。
每天都得往前进，只要你停留一霎就会被其他队超越。
排行榜规则很简单每年过一趟筛子，后五十的组队无论任何家境都将被格杀勿论。
从lisa口中得出，康乐他们是后68。
“我不知道你们没有看新闻，总之我看了。标题还记得：曾经的榜首队伍因个人颓废带着全体队员苟且偷安成为恶例模范。”
康乐瞥了眼心情有点复杂：“然后呢？”伸手将桌面上的文件夹拿过来随便翻越几下。
“上面不忍心也是怜惜你们了，派我过来提醒一下是时候该苏醒，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着手臂越过咖啡扯下文件夹顶部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看一下吧，你们的新队员。”
“我没打算换队友。”康乐一把将文件夹挣脱开继续翻越，目光停留在一个叫程里的名字上。
“这个是新加入的，你们队是例外，”lisa皱紧眉头仔细检查自己的美甲有没有损伤，语气略不耐烦“是个辅助没多大用……”
“你的意思是我要带一个累赘上分？”
lisa瞪着他：“语气摆好点，是上坟。”
身为队长的康乐被迫安排去车站迎接新人。
今天为了见lisa他特意挑了套高端礼服，加上他迷人的外貌站在车站各外醒目已经吸引一波小迷妹。老朋友多年不见他带了一个临死前的消息…奥，谢天谢地还附赠一个上分小伴侣，他真的很高兴。
“怎么迎接？我脸盲。”
“你可以冲着整个车站吼一声他的名字。”
“……”
他疲倦揭开眼皮扫了眼一趟趟过的无轨飞车摸出感应器发了一条信息，神经没精打采又合上，想着随他便吧先歇半个钟头。
市中心唯一车站在栋高楼顶部，来来往往的无轨飞车从半开式天花板降落、没停稳开门、人一落地立即起飞，连续不止。
这里也不是落后，只是投资一股脑全部放副本那。
周围的声音很嘈杂使他难以进入完全沉浸式睡眠状态：难受、烦躁通通一次性涌上心头，正躁着，耳边突然传来连续发问声，
“你好，请问你是康乐吗……奥好，不好意思谢谢。”说话声明朗字正腔圆带中冗杂星星点点纯厚，他好奇的睁开眼睛寻觅一番，光晕朦胧中还真有人到处问名字！
“你好，请问你是……”
“我就是。”
对方有些质疑围着自己转了半圈发出来自咽喉深处的疑问：“真的？”
“假的。”康乐顿时理解lisa委婉看法“没多大用”…为什么平视过去只能看到衣领？
“奥，”那人缓愣过来朝下向他伸出左手：“队长你好！我叫程里！前程的程，里面的里！”声音过于洪亮越过小迷妹之外又引起大一波关注，让程里在笑声中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摸摸后颈低下头。
“嗯。”康乐被他这么一吼顿时醒了神倒是没多大在意这些，前些年位居榜一时只要跨出门槛就会被当成稀有物种观赏议论，现在……不必再说。
腿往后一跨打算好看个全景，结果程里往前走一小步，衣领再次贴近他的眼睛。
他双手分别扶住程里左右手臂让他保持不动，放下手再往后跨一步时居然在回味隐藏在外套下结实成块儿的肌肉触感，真想剥开这层外壳探索前所未有的世界：“别动，”上下打量这位大概有一米九高身穿工装服右手拉着行李箱的人，半天从硬壳中发憋出疑问：“18？”
“刚好20，”不自在摸摸脑壳：“还请队长多多关照，嘿嘿嘿。”
新的观点+1：这是个颜块儿恰好被他收入囊中，别的不清楚但辅助未必能打出什么好成绩这一点是优先声明在此，就当作是震震士气吧。
一路上他们聊了些平常的，康乐也是闷在家里好几年突然让他社交新人难免会不习惯，一直都是程里叭叭叭的讲个不停康乐就随便附和几句具体是啥也没听。
“队长你说这气不气人？”
“嗯。”
“队长你有没有对象？”
“哦。”
“队长要不我今晚和你睡？”
“好……”
康乐停下脚转过身面盯着他：“什么？”
玩过了就很难收场，一米九大汉垂头小声憋出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康乐迟疑看着他脸色有点凝重，突然笑出声来：“噗，得了得了走吧，整的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康乐踮起脚揉揉他的头发，看起来挺刺手的触感却比想象中要软像只…大狗狗！
“那队长刚刚那个，”他有些犹豫再加上不好意思：“还算数吗？”
康乐还沉浸在“短毛柔软”温柔乡中，弧线一到点默默放开手：“下次吧，走了。”说完没等程里自顾自往前走出一小段他并没有预料到程里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尴尬小旋律随着步伐加快逐渐淡去，眼珠子盯着地面，只有一个人影倒映在上，意识恍惚脱离开“刚认识就成这样以后怎么带新人上分”想法，突然发觉身边好像没有人？
人呢？
他抬起头东张西望寻找“衣领”四周人群来往终究没有自己想找的人，有点沮丧，转身向后鼻尖被金属硬块硌得让他很不舒服，定神一看是“衣领”。
“队长，说好的带新人上分呢？”头顶传来声音。
“走吧。”
说完伸手没能完全握住他的手腕，仅剩的残影消失在落日余晖里。
一般情况下都是同所有队员一起居住，或许是促进彼此关系的一种方式吧，康乐也习惯这么多年了现在突然插/入一个陌生人，嘴上说的轻巧，内心那槛仍然跨不过：“到了，”康乐松开手在电闸门面前晃悠一小会等人脸识别通过不忘提醒他：“就是这里，你认一下。”
程里仰望这座堪比星球顶端级豪华配置装修的别墅誉不绝口：“真的？”
咔——
铁门缓缓朝内打开映入眼帘是围墙角一排排用罗马花盆点缀的玫瑰花，中间由特殊透明硬质材料固定外部是自然藤蔓组合而成的镂空花架，自然去雕凿的优雅，纯粹、柔美、硬气。
“第二次了。”
程里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家门口了，他连忙快步过去：“直接敲门吗？”
康乐没有回应低头扫了眼感应器，
——来新队员了是个辅助，热烈欢迎。
——天啊！震惊！
——真的吗？好看不？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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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屏后抬头盯着他：“如果我不是康乐怎么办？”
他愣几秒笑着说：“小时候我特别崇拜几乎每天登新闻榜的人，现在也如此。他的样子对于我来讲记，忆，犹，新。”四个字逐字停顿读出。
康乐跟他一块傻笑嘴边还没有回复，白手套撑着门使劲一推光芒涌溢而出。
先入眼是坨凌乱扎堆叠层而起的黄毛，对方半带拉惊呼一声显然知道实情夹杂几分意想不到，顺接着粉毛、白毛鱼贯而出。
“大家好，我叫程里，请以后多多关照！”说完朝三人个鞠了个躬。
站在最前面的黄毛大概是被突然的“客气”吓着了……也或许是体格：“好壮啊！”
“？？？”程里对着黄毛同款颜色的眼瞳发出表情疑问。
“呃啊，你好，叫我黄毛就行！”别过头跟粉毛压声道：“是个硬辅…”只听门咔的一声关闭，黄毛退后一步低头朝向大理石砖瞩目着光滑的地面多了一重影，他怔了一下抬头向后看，康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已经在他后面了。
程里并没有关注他们先前的交头接耳，他注意点停留在前面腾出空位的粉毛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你好呀，我叫qaq，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这个小家庭。”
“你好。”他没再多说，隐隐约约感受到旁边短白毛冷酷犀利的眼神。
尽管不理解但大致扫了几眼qaq就移开了头发不是深粉色而是淡粉，发尾下延则有点偏橙红，发型是层次化，马尾辫慵懒随意搭放在背后头顶戴了个白色类似发箍形状的东西作为装饰品……记忆还挺深刻只限于头发。
最后就剩下白毛了，她给程里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并列第一是她和qaq长的好像…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给周围人带来的威严感。
如果要比喻她的瞳色，程里首选是银箔。
她腰板挺直双手折叠在前胸，锋利地目光中冗杂坚不可摧地硬气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甚至比男人要坚韧拔尖。
其实这种英气飒爽的女生在这座星球并不少见，她们脱离柔弱保护罩寻找独一份的气质，成就新自我，他的母亲也是这么一个人。
“你好，我叫冽，职业位打野，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其实他来之前对自己的职业位初有耳闻，在申报第五次的专家检测报告下再次判定他的职业位成为这个星球的新词——辅助。
根据他18年来学过的知识了解，辅助就是辅佐队友的职位，在上台领过无数次名为“最佳上单”的小红本与高级金属徽章下他不喜欢这个独一无二的职位。系统始终还是机器它只会根据程序进行安排，由于他这个特殊问题导致上头分队系统一周错乱八次，上边实在受不住开了场大会将他硬塞进这支在生死边缘苟且偷安的队伍中。
康乐领着他走进宽敞的大厅一边叮嘱他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一边丢下他朝厨房方向走去发出几声“好香”。
程里扫了眼其余人都各归其位，正式打量房子内部环境。比起星球d区居民房三层地下室满载情况，他顿时质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星球居民一生只有两样憧憬，第一个是浦塞纳，第二个是s区历届榜首居住区。
“嘿！哥们，”黄毛突如其来一掌拍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我来给你当导游！”
没等程里答应，qaq紧急拆台悠扬声立即挡在他前面：“得了吧你别听他的他，带计费器等会介绍完准会狠狠薅你一笔。”
黄毛瞪了她一眼又被冽反瞪回去，回来尴尬朝程里一笑，灰溜溜跑的刚过来的康乐旁边。
“明天开始进入实战状态跟从前一样一月上下月半休，大家收拾心态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如何脱离68排行。”
他心情有点复杂，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程里注意到了。
“还有，把各层属于自己的拟练室腾出来，太久没有练习估计都生疏了。”
这句话是对三位队员说的，他眼神飘忽不定不少深蓝色双瞳下尝试掩埋一切愧疚。
“今天煲什么汤？”
“鱼汤”qaq笑起来经过他旁边拍拍肩膀：“别想太多，去带新人看看房间，”顿上几秒压声靠在他耳边：“是你喜欢的类型唉别浪费机会，老大不小了。”
康乐回复她一个苦笑接着看向程里：“有兴致跟我一起逛逛吗？在这里。”
“啊好。”
房子是栋中型洋房四个人住刚刚好。内部一共分为四层，分别为地下室和一二三楼，没有天台。
“一楼是客厅、餐厅和黄毛的房间，二楼是属于qaq和冽的而三楼就是我的，房子是特定的每个房间旁边固定有间拟练房，可以让我们在实战以外进行练习简单的来讲就是人机训练室。”
程里放慢脚步朝他呆呆地点点头，康乐没看他一路沉浸在介绍中。
“家里没有客房三楼只有书房、拟练室和卧室，如你所愿要和我一块睡了，现在听起来我们并没有传说中要高大上的多哈哈哈…”
“这对于我来讲已经是很好了。”
康乐突然停下脚步眨眨大眼睛盯着他：“你很谦虚。”
程里腼腆的摸摸脑袋，不用说脸肯定又红了。
“好了也不逗你了，扫脸激活过吗？”
也是一个18岁之前必懂得的知识点之一。
他们现在是普通人的模样，没有任何什么技能可进入实战内怎么进行相互的打斗？扫脸激活在此起到很关键的作用，一但激活后进入实战内则可以把他们模样、装备和技能通通兑现出来，变换对应身份。
这也是刚经过队伍安排后新人首要必做的新手任务。
“还没有，就只给了我队友信息和a城地址。”
“今天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实战前先带你去激活。”
“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卧室，”低头看着程里的皮革行李箱顿了顿：“我清个衣柜给你。”
康乐的卧室很大，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紧接着是书桌就没，房门正对靠里是落地窗，透过白纱窗帘朦胧遮掩下仍然可以看到楼下的草坪。找一个清闲的下午，烤上几块饼干再端一壶热腾腾地红茶从书柜上趣一本诗集，靠在后花园草坪独立的白色双人秋千上轻轻摇摆，日子过的很充实。
“嗡——”是轻微自动电子机械发出的声音，衣柜门一打开男人先前挡住，康乐扭头扫了他眼支支吾吾道：“先去收拾其他，我整理出衣柜给你放东西。”然后盯着程里背对他打开行李箱又返回视线满脸无奈对凌乱不堪的衣柜苦笑起来。
程里蹲坐在书桌下边将洗漱用品一件件取出来摆在地上，他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康乐的书桌上很简洁中央放着一张长块薄垫，边角随意叠几本没有标题的书，站起来俯视下书页泛起斑黄边上边铺满厚厚一层尘灰估计从买回来到现在几乎没碰过。
“久等了，右边这一列是给你放衣服。”接着他又从另一边取出被子和枕头放在床边叮嘱他：“待会铺整齐，我先去洗个澡。”语气很平常不像是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讲话，程里一路看着他进入浴室，心里很不是一般滋味。
浴室洗手台的半身镜被氤氲笼罩起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前抹了一把，被模糊包围中露出清秀的脸蛋，镜中人像被拥有多年经验的木匠仔细雕刻出来，直鼻子薄唇瓣神情恍惚却仍然阻挡不了他与生俱来的典雅气质。
康乐伸手又摸摸镜中人的脸，嘴角一勾嗤笑起来，数数今年是过第几个生日？
qaq和冽轮流跟他进行谈话，话题始终死死咬紧“找个稳定的伴过后半辈子”，20岁时可以说还年轻想再拼搏一段时间，感情的事情暂时没想太多可现在35岁了……年轻时候枕边的人经常换，有些似乎不记得样子，这可能是现在还独守空房的原因。
水声哗啦啦往下传水花溅到他的脚裸，镜面又铺多一层氤氲，朦胧中他在镜子上看见程里模糊的面容正对着他，他闭紧眼揉揉眉心气笑道。
“胡闹。”
“笃笃笃”传来了三声轻微的敲门声，程里刚铺好枕头急忙翻身下床走过去开门。
是qaq。
“是你呀，我猜到了康乐应该是去洗澡了吧？他每天都是这个点，平时喊他去收拾没这么积极……”她透过程里身侧空隙朝里面探了探：“不介意我进来吧？”
程里低头看着qaq双手提的托盘转身让位出来，qaq向他微微点头轻门熟路将托盘放在书桌长垫上将一个个盛满食物的碗筷放置好。
“不好意思康乐让我拿上来的，他个人喜爱在房间里吃饭，你也不要太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了，我们这没什么规矩的每个人都很随便。”
的确很随便程里想，倒数68这个吉利的数字它靠近死神间徘徊又未曾跌入过，稍有不测一并卷入深渊尸骨无存。
“谢谢你。”出于对女士礼貌以及饭菜扑鼻而来的可口味道就这样他肌肠辘辘，他已经半天没吃过东西了，之前在d区也没吃饱饭过。
qaq绕过他挺拔健壮如同松树般的身体站在衣柜翻找出一条长方形细条状比她还高的大枕头程里有些迟疑，怕她拿不住正想去帮忙，qaq的转身速度在他面前一闪“砰——”沉闷弹簧声震动几下恢复原有的平静，看着qaq对枕头拍摸手掌他尴尬这种情况下又不好意思发问，在犹豫与饥饿交杂状态下他选择吃饭。
康乐披着浴袍散下长发带着水气踩着拖鞋出来时qaq已经回自己房间了，他边伸手向后整理好灰蓝色半湿的长发边朝他走过来：“吃完了？”
“抱歉，我有点饿…”
康乐笑道抚拨额头的刘海，只是站在他旁边都能感受到浴室的热气。
他扫了眼刚才qaq搬出来的长枕头像是对他说又有点自言自语：“哟，搬出来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那种非分之想，我也会克制自己的生理行为…”
康乐停下动作眯眼盯着他足足有十秒，这个视角刚好能完美看到他发烫通红的脸蛋。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有安全感的话，我也无所谓。”
“或许这这句话应该留给你自己，”
程里又迟疑了。
“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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