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再喊背书真的没办法了！
在接触到地脉之力的瞬间，云笙的思维好像穿越了厚重的尘埃，一瞬间的下沉让她睁开了眼睛。
昏沉的尘埃漫天飞舞遮蔽视线。
云笙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战斗，她想控制身体，但是失败了。她只能感受到周围力量的搅动，这股力量似乎有别于元素之力。
直到一柄翠绿色的长剑划破黑尘，刺入这具身体。
锋利的与温润外观并不匹配的剑刃贯穿了身体，尘埃落下而被撕裂的剧痛席卷了云笙灵魂的每一处。最后一刻，她只看到了一双金黄色的冰冷眼眸。
猛地从幻境里弹出来，云笙连退了好几步一手按在自己心口上，神色惊恐。
这也太狠了吧，妥妥的去送死吧，还不受控制！
云笙喘着气还没缓过神来，即使从幻境中离开，那种疼痛还伴随着她的灵魂在心口蔓延。而蓝色的「启示」已经从雾气变成了一朵绽放的花，然后回归地脉之中。
“你没事吧？”魈看到她状态不对，问了一句。
“还，还好。”云笙的声音颤抖，这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疼痛。不来自于身体，也不来自思维和大脑，就像是一个心脏的位置有一个虚假的器官在疼痛。
魈看到了被污染的力量，他拿起了□□，但是那些污染在消退，于是他没有动手。
云笙本身肤色就白，现在连唇色都浅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大病了一场。
“魈，我有点头晕，不然我先用锚点回去休息，你自己回去？”
魈只是把枪伸过去，云笙伸手握住然后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免得……回去之后一个人出了意外。”免得被污染了他没能及时发现，以便杀了她。
魈换了种说辞，云笙果然没发现异常，“那你拽着我点，我感觉我有点万一走着走着躺地上去了就不太好了。”
魈点头。
回去的路上走的很慢，直到回到荻花洲附近，云笙走路才不打晃。
“你在「启示」里经历了什么？”魈试图找到点关于云笙身上出现的污染的消息。
“额，其实我没看太清。”云笙疑惑，“我还以为是进去打架的，结果好像是进去看了个小片段。唯一的感想就是这杀的和被杀的都好厉害，还有就是……疼。”
云笙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虽然她这里不疼，但是还有一种幻痛，时不时地抽抽一下。
而且，她感觉那双眼睛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又记不起来。
魈又转头看了她一眼，云笙身上的污染之力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点顽强地盘踞在她刚伸手揉的位置。
不过似乎不要紧。虽然缓慢，但是魈能感知到那点污染也在一丝一缕地消失。
“你是被杀的那个？”他似乎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云笙点头，又感慨了一句：“确实，我是被杀的那个。太疼了！”
“嗯。”得知被污染的生物已经被杀，云笙身上的污染可能是残存在历史和地脉之中的余孽之后魈就不再关心她发生了什么，简单地一个嗯结束了这个话题。
倒是云笙缓过来之后有点闲不住了，“我还以为是要我去打架来着，结果居然是不能动的吗？”
“……你都说过是曾经的战斗了，为什么还需要你自己动手？历史是不会发生改变的，你要与之战斗的是你的精神和灵魂。如果你没有成功，那你就会如同历史中死亡的那个生物一样死亡。”
所以是灵魂层次的对抗啊。
云笙若有所思。
“你传送回去休息吧。”魈突然开口，“我还有别的任务，就不陪你了。”
“……”云笙回头望了一眼回来的路途，又木着脸看魈，“所以我都走了这么远了，你现在就喊我传送？”那我何必要走这么远走到这里呢！
“至少你现在身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云笙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没什么毛病，魈不能传送，自己一个人回去万一倒了也没人发现。现在确认没问题了，那回去……
“所以为什么刚才不能原地休息，确认我没问题之后你再去赶你的任务？”
“自然是因为我要去做任务，没有功夫等在原地。”魈回答的理所当然，云笙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口更疼了。
她心累地挥挥手，“好吧好吧，那你去吧。我走了，告辞！”
魈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云笙往来时路上的神像走去。虽然她现在也能传回去，但是她总感觉心闷的慌，有点不大舒服。思来想去找不到理由，云笙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刚才被人拿剑捅了，思维跟身体不同步导致的错乱。
虽然没那么挑地方，但云笙还是漫步到了岩神像下面才坐了下来。岩神像照旧没有脸，坐姿非常的大佬风范。
云笙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神像身上有挂神之眼，然后才一拍脑门暗骂了自己一句，“傻了吧唧的，七神是神之心啊。”
水岸路边的荻花已经抽条生长，风吹过的时候成片地伏低，一浪一浪的。云笙坐在岩神像的基座上背靠着神像昏昏欲睡。
恍惚间，云笙发现自己好像出现在了一个很像是遗迹的地方，有一种很难受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过来……”
一个不辨雌雄的声音在云笙的耳边响起。
谁在那？
云笙茫然地想着，然后顺着声音的位置走去，但不过才走了几步，她突然惊醒了。
夕阳印在眼前的湖面上，云笙心脏带着被惊醒的感觉一直在狂跳，甚至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四周不一样的元素波动引地云笙迅速地转头，然后看到了。
“钟离？”
就在云笙出声的同时，钟离也将视线移了过来。他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
云笙抬头看他，也没站起来，突然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好高啊……”
“……”
虽然钟离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云笙能感觉到他一瞬间跟叹了口气一样。
钟离干脆坐在了她旁边，然后递过来一柄剑，“魈跟我说你的剑坏了。既然遇上了那这个你先拿着用。”
这是一把翠绿色的长剑，剑锋盈盈。云笙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是一句“绿水结绿玉，白波生白珪。”
这是一柄极其漂亮又暗藏锋锐的单手剑，就是云笙总觉得有点眼熟，就好像刚刚还看见过它一样。
“怎么不接着？”钟离疑惑的开口。
云笙抬头看他，黑金相间的眼眸落入她眼中，虽然色有点不一样，但是特殊的眼瞳让云笙一瞬间就知道她为什么觉得这么眼熟了，这不是刚才在「启示」里干掉“她”的人和剑吗！
云笙倒吸一口冷气，心惊胆战甚至以为自己在「启示」里看到了未来，“你……这个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嗯？”钟离不明所以，但还是解释道，“原本……这是送给另一个人的，可惜后来没送出去。你可以暂用它……”
钟离说着说着沉默下来，然后突然轻笑一声，“或者随你处理也可以，不过这不是我为你准备的那把剑。”
眼看着钟离似乎要回忆过去，云笙手比脑子快地双手往他握住剑柄的手上一拍，“我知道了！我会等着你给我准备的剑的！”
“这回你绝对送的出去！我绝对苟的好好的！”云笙的表情极其严肃，就跟在说什么经天纬地的重大任务一样。
“噗……抱歉。”
显然钟离知道这种时候笑场有点不合时宜，不过他确实感觉很放松。
“嗯哼。”云笙哼哼了两声接过长剑放到旁边，继续靠着岩神像。她的心情也很好，刚刚被惊醒的梦境也早就不知道被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云笙不出声，钟离也没有继续开口，就坐在旁边看着夕阳下的荻花洲。
风吹过有水波也有草波，紫色的晚霞漫天地印照下来，天地间清朗远阔。
再美的风景，长时间看也会腻烦。云笙索性就双手抱膝看了一会儿就歪着头开始盯着钟离看。
他耳边垂下的耳饰和发丝一起在风中晃荡，云笙突然也想给自己准备一个。
嗯，就戴在右耳上好了，和钟离先生的方向相反。一左一右，应该会很好看……
直到夜幕升起，漫天繁星占据了整片天空，云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回去休息吧。”
这是自从云笙开始转头盯着他之后，钟离第一次低首望她。即使是在星空下他的双眼依旧闪着淡淡的光芒，云笙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然后……
“对了，不许偷懒。按照你的进度再过三天那本书就该看完了，我给你宽松几日。五日后我来检查没有问题吧？”
“……咔嚓！”云笙呆滞地看着他，嘴里直接发出了拟声词。
“？”
“不，没什么。这是我心碎的声音而已。”云笙双手按在脸上就是一通乱揉，然后大手一挥道：“不用宽松！三天就三天，我就不信我背不下来！”下回必不能在这种时候突然被提到要背书的事情！
“对了，你之前说了接下来其他的书我可以慢慢看对吧？”
“嗯。”
“不会再跟现在这本一样时不时地就问，看完了没？会背了没？吧？”云笙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事实上她的困意确实在钟离问出那句话之后完全消散了。别说困了，她现在贼精神！
精神到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把书吃了！
“咳……”钟离终于意识到，她似乎是在抱怨自己问的太频繁了，“其他的应该不会经常问。”
“呼！”云笙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先告辞了！三天后你尽管来抽背！”
云笙一手拍在身后的岩神像上，传送回璃月港了。
再不回，她感觉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而在云笙走后，钟离站了起来看向一旁的一颗大树，“出来吧。”
“呵呵，不要生气啊。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一个带着蕾丝面具的女人缓缓地从树后走出来。
她提裙行了个标准的礼仪，但嘴里的话却并不怎么和善：“也是不枉我多费的这一段路程，倒是不知那位小姐同你是……”
话未说完，女人脸色一变后退两步，一柄岩制的长（屏蔽绝了）枪落在了她刚刚战立的位置。
钟离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中闪烁着元素的流转。
女人收敛了神色，也不敢再撩拨他的怒火，转而谈论起他们原本的目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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