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潘城货郎
潘城,群山怀绕,桃源之城,山青秀水,古迹万千,亦有,悠久历年积淀。
城西,花鼓台,一白须老者,摇扇拍案。
“古有云,世间千般好,唯有仙最高。
修仙者,即可延寿,亦可御剑飞仙,所为,快活似神仙,其言,道尽仙之好。
炼体、筑基、凝气、成丹、化婴、分神、大乘、渡劫、羽化登仙,所经之劫,皆分,上中下三者,合则三九之数。
凡人成仙难,如造楼登天,如旱地种莲。
然则,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地尽留一线,一线为天虚阁,一线为海涯殿,一线为藏剑岩。
三者,皆为求仙之人,必经之路,亦是潘城根基。”
白须老者话毕,收扇饮茶,此茶,乃是山泉之水,燥渴之时,甚为甘甜。
“你这个老头,成天在这里瞎说什么?每天就知道让别人去修道成仙,修仙这么好你怎么不去?”
一孩童声起,闻声,老者便知,来者为谁。
寻觅,望殿柱旁,有担货架,货架后,一青衣烂衫,虚掩草笠之人,如酣睡静默。
“小小担货郎,可知,何为,修道成仙?”
老者立眉,责问,手扶一尺有余长须,闷声饮茶。
“我才不懂什么是修道成仙呢,我对那些修道的人没有好感,还是做我的货郎舒坦。”
烂杉童子,轻扶斗笠,笑而不闻。
烂杉童子不语,老者见状,续而拍案,道尽修仙世态。
残阳西斜,花台客散,烂杉童子清醒,哈气连天。
“可恶,小小货郎,日不担货,连日酣睡,何以维持生计?”
烂杉童子望之,长须老者,仍在,讪笑起身,道。
“你这个老头,也不是每天没事干吗?你管我干什么,只管说你的评书好了,虽然我没听懂。”
“孺子不可教也,老夫每日道书,看尽世间沧桑,只求为求仙者,指点迷津,小小担货郎,竟敢嬉笑老夫,真是气煞本夫子,看打!”
长须老者,拍案而起,手持折扇,欲要敲打,烂杉童子。
烂杉童子,机敏,担起货架,三步落下花台,朝老者弄舌,道。
“哼!明明不修仙,还说什么修仙好,如果修仙好,每年潘城,也不会死这么多人,死老头你就在这里吹你的牛吧,我走咯!”
烂杉童子,摇鼓吆喝,沿斜阳残影,离此潘城美景。
东行,不足五里,顿足,遥望天边,残阳已逝,款款而道。
“你们这几个小毛贼跟了我一路了,怎么?这里方圆几里之内都没有人,还不出来吗?”
待话音落毕,沿道,现四五名,黑衣大汉,黑巾裹面,手持两尺一寸鬼头刀,双眼寒光,紧盯烂杉童子。
“庶子!欺辱我家公子,今日,若非卸汝手足,难消我家公子,心头之恨。”
“哪来话这么多,不就是自己打不过找人来报复吗?又不是第一次,快点,我还赶着回家呢。”
黑衣大汉,闻言,对视,号令起,群起而攻之。
烂杉童子,落下货架,取三寸桃木剑,横剑而立,轻触阻之。
黑衣大汉一惊,攻其下盘,担货郎,双足离地,静立于货架之上。
“就这点本事就想做杀手,你们家公子也太廉价了。”
烂杉童子嘲笑,黑衣大汉怒,鬼头刀乱舞,片锋不得触。
童子乏力,哈气连天,轻落于货架丈外,双眼无神,莫视大汉。
黑衣大汉再怒,四人合击,桃木剑出手,锋刃寸步不让,忽闻身后破风,童子一指轻点,正中鬼头刀口。
大汉一惊,力已尽,刃无寸进,此童子之指,乃是钢石所制?
“唉!好累啊,今天除了跟评书老头吵架,还要应付你们这些狗腿,都给我滚开!”
童子大喝,摊手,现花铃摇鼓,摇晃,鼓声震天,黑衣大汉,耳孔震血,急急后退。
心腹难平,且看烂杉童子,甚为大惊。
由见,童子木剑,漂浮于身前,无风自立,胆寒。
再见,童子二指指天,木剑一分为五,虚指一点,即刻追打大汉。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
童子漠视,再次一指,木剑再化三尺,敲于大汉股间,大汉连连求饶,无用,只得翻身,跃入潘河之中。
“记得,回去让你们家公子好好练习武艺,别到处惹是生非,再惹事我不会轻饶的。”
声呼,无应,河水湍急。
“唉!又是世家子弟,每天都有几个不长眼睛的。我说老头你怎么又跟着我,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
童子言罢,望于柳梢之上,一白衣慈眉老者,附剑而立。
老者撩须,飞身而下,步态轻盈,如履平地,徐徐落地。
落于童子身前,鞠礼而拜。
“晚辈,参见前辈。”
“别叫前辈,你比我老,你才是前辈。”
老者讪笑,与童子粗言,并无怪罪。
“老头,你今天又来是什么事情?我说过不会去你们天虚阁的,不用每天都来。”
老者,乃天虚阁长老,游历潘城,偶见担货郎御剑,生疑,尾随。
失手被擒,大为惊讶,欲拜担货郎为师,被拒。后,日日跟随,求以长老之职,换其追随。
“前辈莫怪,何不考虑一二,天虚阁,乃潘城三宗之一,汇聚天下名士,前辈何苦推辞?”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天虚阁有多少人,我来这里有自己的目的,还有别说什么汇聚天下名士,你知道天下有多大吗?”
童子扶额,老者讪笑赔礼。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自大,未见识天下之大,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去去,我要回家了,别跟着我啊!还有,看到没有,刚才那些人就是你们天虚阁的。”
老者再欲行礼。
“前辈赎罪,门下管教不利,自当责罚,且问前辈,如何惩处?”
“怎么罚你们家的事情,我走了,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打你的。”
言罢,童子担货返城,老者长叹,御剑起,漫步于天际,远遁。
夜深,童子回城东走,过武阁门,走轻西桥,达潘城北城墙角,一草屋门前。
入屋,盏灯,现四壁家徒。
端坐草席之上,盘膝,吐气,百气回心。
许久,童子张口吞吐,现一青铜小镜,浮于身前,镜内如潮水幻化,现世间繁华。
童子睁目,镜中尽是金光红瓦,歌舞升平。
一盘龙雕凤大殿,百宴金案,金服垂暮老者,不厌食欲,推箸(zhu)恶(wu)食。
执箸者,乃是一年轻美妇,穿金顶凤,满面愁容。
半响,挥手繁华尽散,铜镜悄然无踪,仰头长吁,漫步草屋之外,望远处,金砖繁殿,叹世间因果。
童子,于十数岁月,经此潘城,那年,那月,潘城河畔,为一少女救起,心结突起,相伴数载。
转瞬逝,豆蔻少女成年,入鸾进华殿,童子草屋担货郎,终生,不得再相间。
唯守女子故宅,已慰心结。
“云儿,我多想再听你叫一声,尘哥哥啊。”
童子,再叹,心已缺,泪无痕。
次日,烂杉童子,再临花台,白眉老者,再戏评书,天色正好,周身乏力。
忽闻,金甲翎羽阔步,行至花台,一剑眉英姿女将现,环顾花台,落马快步,行至烂杉童子前,言道。
“童子,可是莫尘?”
童子不语,片刻,鼾声遍地。
剑眉女将微怒,提足落地,童子换身,踏空。
怒气上涌,再提足,童子连翻,亦空。
三怒拔剑,剑指童子,势必斩其首级。
白眉老者惊呼,急忙拦阻。
“将军息怒,待小老儿试试。”
女将未言,收剑侧立。
白眉老者轻呼,未有所动,轻推,鼾声再起。
回望女将,再欲出剑,急忙摇晃,童子徐徐睁目,哈气连天。
“老头?吃饭拉?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庶子,死到临头,仅剩牢饭可食,还不快快谢罪!”
白眉老者,一指女将,童子闻言,翻身再遇周公。
女将大怒,拔剑势取童子首级,白眉老者,避而遮目,不忍直视。
许久,未闻呼喊,且看。
女将剑损,童子无恙,抚胸长吁。
女将收剑即跪,甚是惶恐。
一时、两时、三时,童子仍睡,女将虽未起,亦汗如雨下。
至斜阳西沉,童子翻身坐起,睡眼迷离。
“嗯?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将,都统将领,芯月,拜见仙长。”
“哦!你就是皇宫的侍卫长吧,找我什么事情?”
言罢,女将词穷,伏于童子耳垂,细语。
言明后,女将再拜,待童子恕罪。
“我知道了,走吧,我现在就跟你进宫。”
女将听闻,即刻携金甲翎羽,护送童子进宫。
过武阁门,走轻西桥,直达北门皇城。
进三门,入四殿,上百余幅台阶,直抵金雕龙阁。
女将屏退左右,童子入殿,立于大殿之中。
殿内,雕龙盘凤,红娟铺地,上前,一金座龙椅,甚是华贵,然则,童子眼中,并无贪念,如视粪土。
许久,轻灵步伐临近,童子转身,身后站一肩高女童,左右端看童子。
“汝,是何人,为何来此,岂不知,此乃是父皇金殿?”
“父皇?你就是小公主灵心吧?长这么大了,来让我看看。”
童子伸手,女童惊吓,大呼救驾,左右,现百余金甲武士,兵刃金器尽显,将童子团团围困。
童子大感无奈,只得束手就擒。
“不得无礼!”
呼声再起,屏侧,入一华服女子,金冠凤霞,喝退左右。
女童见来人,急扑于女子怀中,女子安抚,屏退左右,独留,芯月女将,伺候。
女子慈爱,女童藏至身后,女子上前,以屈膝重礼,拜见童子。
“月儿,你如果这样我就走了。”
“切莫急切,仙长,请听本宫一言。”
童子微怒,拂袖而去,女子大惊,急忙拦阻,与童子对视,心境久不能平。
“尘哥哥,且听我一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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