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二探南通
雄鸡打鸣，日上三杆！（如果还有雄鸡的话）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身来，一看宇文辉早就醒了，正啃饼干……
“醒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他妈的这么能睡呀?！……踢都踢不起来！我俩昨晚轮流掌舵，每人才迷瞪2个钟头。叫你看看北斗星么，你给看呼呼了……你说你，啊……诶……真是的！！”
“辉哥，这一清老早的，劈头盖脑就对我一大通！……人家个人卫生工作都还没搞呢！”
“一大早?我的天！现在是上午10点，密斯特张！咚！”杰克.汤林森跑过来，一个飞踹，就把我蹬进水里。“醒醒吧！”…………
…………
…………
…………
5分钟后，我全身颤抖着坐在副驾驶位上，咬着冻紫的嘴唇，上下牙直打战，拿个电热拼命地吹…………“这，这也太提神了！哥诶！…我知错了！下回可别这么玩啊………”
“这就知错了！这才到哪呀?我们以前在部队每天一早5点起床，先浸粪池半个小时，然后洗个冰水澡，感觉早饭特香！”
“那好吧，到哪了?”
“南通！”
“怎么样，往西没错吧?”
“没错个屁！直接进了杭州湾！差点暴露！花了一晚上绕回来的！”
“哦……”我闷头收声。
“邓肯事先和我约好每隔半小时联系一次。现在已经过去2个钟头了！…………”杰克走到船尾，一脚踢开储物柜，选了几套装备，甩手扔给宇文辉“自己挑！”
“一定出事情了！”辉子套上一件“龙鳞甲”防弹衣，戴上连接GPS的陆地勇士头盔，换掉磨损严重的护膝护肘，开始组装枪械……只一分钟，手里就多了一把SCAR！然后背上一款眼镜蛇超级V（微冲），夸上两支乌兹冲锋枪。
汤林森则选了一挺LWMG班用轻机枪（2007年最新试验型），背插一杆M4A1（带枪榴），腰间两把沙漠之鹰，全身穿戴同宇文辉无二。
“你！”他们一拍手招我过去。
我哪懂啊，看了半天，“诶！这个我认得！重狙！”伸手拿起，“我的天，这么沉怎么使?”
“AWP狙击枪特制版，发射12.7mm马格努姆弹，有效射程1500米。你就替我背它！”
“可我瘸！留在船上等你们！”
“没时间！还有这个！”辉哥顺手递来一帆布包…………我一看，晕倒：凤翅鎏金镗！
“压死我啊?我拄拐的诶！！”
“早替你想好了！”汤林森拆开一个密封箱。“TRPN-4X型士兵外骨骼！它能够提供你额外的支撑和动力，来！穿上试试！”……
我小心翼翼地钻进去，按说明把四肢固定到位，一看…………嚯！拉风！类似“机械革命”里那种！还全包透气式！“怎么动?”
“左手大拇指开关！”
一按，电源灯亮，耳旁传来人工智能亲切的问候：“你好！欢迎使用创世纪工业！正在为您配置系统，请放松…………侦测到五等肌体损伤！部位左下肢！缓冲参数调整中！启动液压保护！……完成………………参数配置100%，祝您使用愉快！”
“跑两步试试！”
我颤颤巍巍地迈了一脚“嘿！没事儿！”，然后又走了五步，随即扔掉拐杖，小跑一圈，“简直健步如飞啊！”……最后兴奋地纵身一跳，高高跃起5米！落下时差点搞翻气垫船！
“找死啊！你！”
“好！身轻如燕，行动自如！就是它了！”
“那出发吧！”老森咬牙切齿咣一脚，踢在屁股上，直接把我踹上岸！…………
…………
…………
上岸就等于上战场，我一轱辘直起身：“这儿是……！?”
“兴东机场东南7公里处“正场大桥”！老邓最后一次通讯的发出地！”
“麦金托什接敌了！而且不是一般难缠！”杰克蹲下身：“半干的血迹和杂乱的脚印表明此前不久这儿爆发了激战！”
“他们连机场都没进！”
“不！撤出来的！第三次通报已潜入！”
“过来！这是什么?！”宇文辉表情严肃，绕着一堆煤转了一圈。
”煤堆没见过啊?大哥?”我纳闷道。
“话再多把你舌割掉！”汤林森凑上去…………“见鬼！”
我近前一瞧，哪里是什么煤，明明是烤焦的上半身！嘴巴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角度大张着，空洞而漆黑的眼窝可以塞进两个拳头，双手死死抓着脸颊，指甲都插进了皮肤，由此可以想象其濒死前一刻的痛苦程度！
“Seal！”辉子扯下的肩章：“邓迪.迈尔斯”。
“快看！那还有！”不经意一瞥，桥下黄沙堆后竟还跪着三个！
经过一一辩认，除海豹特战队、游骑兵和索马里武装，加上最新发现的，零零总总一共16名罹难者！其中有些只剩下半身，根本无法识别！更令人感到难过的是在一截焦碳旁，捡到一块身份牌，上书“苏珊.奥罗拉”！……
“苏姐！……”我鼻子猛地一酸，强忍哀痛，默默地把她揣进衣兜……“等着我替你复仇！”………
…………
…………
““彩虹”走了这边！”汤林森手指平房当中一条泥泞的小道，我们仨立即循着痕迹一路搜索而去！…………
辉子端着SCAR在前头侦查，杰克手持mp5不停警戒两翼，我扛着他们的大杀器尾随在后！此地属于典型的城乡结合部，下了一晚上雨，满地水洼，足迹清晰可辨。
“跨度怎么会这么大，脚掌踩得那么深?”我讶异地低头打量。
“撒腿狂奔时留下的！”…………
拐个弯上了水泥路，沾了泥的鞋印留下清晰的花纹，百分百符合belleville550st军靴，确定是邓肯他们无疑…………而眼前就到大马路了！
天阴沉沉的，太阳早就躲进了云层，吝啬地收起它最后一丝暖意，灰暗的格调充斥着大地。四周安静无比，连只麻雀都看不到，远远的隐約传来行尸的低吼……大风刮过电线木头，发出“空空”之声，吹的门窗“吱嘎”作响，偶尔穿过缝隙，“呜呜”直叫，让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哽咽一般……
“麦金托什糊涂，这条路让人感觉不舒服！……密集的建筑有利隐蔽！”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皱眉指出问题所在。
“切！不知是谁高速上练长跑！?密集建筑?立新新村要么很安全啊！?”辉哥反唇相讥。
“平民窟地形复杂，容易受到突袭。大路视野开阔，跑路方便！更何况，他们找到了交通工具，你看！”汤林森手指地上几道车辙。
“你再看！”我手指车辙的终点，就在前头路口浓烟滚滚！…………
近前一瞧，惨祸！一部金杯四轮朝天，横在“通吕公路”中央！根据地上的摩擦印记和车身姿态，可以初步断定为右拐过快，失去平衡所致！…………
现场聚集了大量乌鸦，“呱呱”乱叫，竞相啄食。而吸引它们的则是两堆森森白骨，那上面的血肉早已被啃了个干净，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几行斑驳的血迹一直延伸到破碎的门窗…………周围留下了一地脚印，有赤足的、高跟鞋的、运动鞋的、拖鞋的、老头鞋的………相互踩踏，拥挤不堪，层叠交错，杂乱无章！…………由此可以勾勒出一副群魔聚餐的地狱“盛况”！……
杰克捏住鼻子，上前赶走“食客”，捡起头颅：“典型的非洲人面额骨！”甩手丢开，又拿起另一颗：“白人！”
“也不知谁中了头彩！”宇文辉蹲下张望一番：“车内没人。”
“我们漏线索了！”汤林森带头返回水泥路，停在一丛灌木旁边：“你们看，这是什么?”
“?有人从灌木里出来?”我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树枝确有折断的痕迹！而地上的靴印也确实向外与刚才的汇合，不过！…………”
“不过什么?”
辉哥眯缝着眼睛：“若是故布疑阵，则另当别论！像割开靴子反穿，倒走……”
“不用猜，就是这么办的！彩虹部队野外必修科目-匿踪！标准做法！”杰克予以确认。
“这可不是好消息！能迫使邓肯藏头露尾的对手可不多！而且有两名主力队员负责误导对方，结果遇害！……你们那通常担任诱饵的是…………”宇文辉不想再讲下去。
“杰弗逊.雷 和 托尼.克罗斯，也或者普莱斯！”汤林森叹了口气，脱下头盔，替辉讲完。
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要知道这些名字每个都代表了一名全球顶尖特种兵的生命…………
…………
…………
“走吧！不要回头！”我拨开灌木，想继续前进…………
“等等！别冒失！”辉子一把扯住我：“从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连一具晃荡的僵尸都没有看见?”
“是啊，不能啊！”
“除非…………我们闯入了什么猛兽的地盘，连行尸都知道要退避三舍的猛兽！”杰克一把将MP5塞到我手里，自己端起班用机枪警戒！
“你错了！是猛兽即将追踪而来，令行尸纷纷退却！否则此地如何没有异常足迹！?”宇文辉加以纠正！
“怕我们呗?”眼看两人紧张的不行，我试图缓和。
“别理他！”……“走！”…………“这时候还不忘贫！”……“开玩笑呀也不懂分个场合，！”……
…………
…………
“诶，等等我！……还没告诉我这枪怎么使呢！”
眼看他们躲进一间商铺后门，我赶紧追上去！……到里面才发现是正街那家“文峰”，居然跑美发厅里来了！………店面趴着具骷髅，头盖骨上还残留着一撮染黄的卷毛，手里攥了把电吹风当武器，死了很久的样子！……皮椅上，瓷盆，镜子，到处是喷溅的血迹，……香波和发胶撒了一地，叫人不堪直视，末世当天惨状可见一斑……
“过来！”有人一把捂嘴，将我拖进黑暗，吓得我差点大叫！
“别出声！是我们！”
“诶?干嘛躲人卫生间里?瞧这成群的苍蝇……”我拼命驱赶……
“嘘………安静…”宇文辉竖起一指头：“就快来了！”
厕所的小窗正对后门，三个人紧贴墙壁，探头观察…………耳旁只有“呼啦呼啦”的风声，天色更加地晦暗了……草丛里偶尔蹦出一只蚱蜢，跳跃着逃开……
我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究竟是要等什么?
“来了……”宇文辉缓缓平端SCAR。
“什么来了！”我小声提问。
“2点钟方向，注意这草……”汤林森悄悄提醒…………
我一瞅，嘿！怪事！茅草居然自动弯下腰，似乎被踩着贴到地面上一样，然后又猛然反弹！……紧接着，它前边的一汪积水“哗”地泛起涟漪……
“重力异常现象！?”
“你…………”宇文辉歧视地看着我，彻底无语了…………
…………
“好！沾上了泥巴！”杰克慢慢抬枪。
我诧异地瞪圆了惊恐的眼睛，看到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一个轮廓清晰的爪印凭空按上了水门汀地面！湿淋淋，长约两掌，生有三趾！末端为钩！…………在距它3米的地方，落下了第二个……紧接着，三、四、五、六、七…接踵而来………最终停在人类鞋印前，似乎正斟酌犹豫什么……
“隐形的~~！！??”
“才弄明白呢你?”
“听好了！张！机会只有一次！TRPN-4X外骨骼可提供你800磅以上的力量！我要你从正面拖住它……为宇文创造机会！”
“这……这……这……太冒失了！”闻言我头皮都快炸开来：“老森！可否计划的稳妥一点?……”我哭求道：“对了！红外线！……试试看红外线呐！”
“木有个鸟用！里头一片暗绿……”……
“死了最稳妥！张，那我们溜了，你留下盯着它……可好?”
“…………”
“想想熊国栋，想想所有枉死之人！”宇文辉伸手取走我背后的AWP：“你时刻都在我的保护范围之下！拿出点勇气来！”说罢留下SCAR，无声无息出了门。
汤林森简单地说明了步枪和微冲的用法，塞给我两挂弹夹，然后拍一把肩膀，也走了……
此刻我才想起来：“若是不止一只怎么办?”……结果就这样东想西想愣没挪窝，再看外边，那老兄也没动静………………诶，不对！凭什么说它没动?万一爪底的泥巴干掉脱落呢?！……与其被找上门，不如寻它的晦气！
想到这里，我心一横，把MP5插进外骨骼卡槽，背上“凤翅鎏金镗”，摸索着掏出一颗闪光弹，学着老兵的模样靠近后门……心脏哟“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这第一次实战，搞好的话信心倍增，搞成荷包蛋今天连命也得交代出去！一切准备就绪…………铁门外头大风“呼呼”乱刮，掩盖了其他一切动静……
“走他娘的！”抬脚一踹，老子用力过猛，结果蹬飞了整扇门板！动静超大！赶紧地掼闪……
“嘭”地一响过后，我跃将出去，原地站定，慌到没词，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大喝一声：“呔！此山乃我开，此树乃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四周除了树叶“沙沙”乱摇，什么回应也没有。本大爷捡起一块板砖，“啪”地砸向爪印……正常！…………
我亦步亦趋，靠近它最后停留的位置，低头查看……总有那么点蛛丝马迹可寻的吧?！……
…………可结果令人颓丧无比！这东西竟然人间蒸发了一般，简直令人怀疑先前见到的全是幻觉！…………
现在风更大了！码头上的旧晾衣架“吱呀吱呀”乱响，河边的茅草堆“哗哗”狂舞，二楼的烂窗子“乒乓”碰撞…………“匡”！一辆破自行车被吹倒在地……害得我差点腿肚子抽筋！……………
“不怕！不怕！猎杀者都斗过！有什么东西啦！?屁也没有！”我给自己壮了个胆，捶了两下胸：“有也早就逃了！”……说完硬是把心放回了肚皮里…………
突然！
“呜喔喔~！~！~”
……
背后传来一声闷闷地呜咽！…………就这一下！吓得我脑筋都蹦起老高，小心脏差点爆裂！闭着眼睛转身猛一通突突！……结果自己被SCAR的后坐力当场顶翻在地…………
等我爬起来，揉揉眼睛，鬼影子也无一个！弹着点分布面积很大，惊下了房檐上的一只白猫！…………刚才不是它…………没听说过有猫咪那么叫唤的！
别乱开枪，汤林森再三嘱咐过！………
关键是要让我们能看到它，宇文辉的话犹在耳边…………
此时天色更暗了，乌云似乎要压下来一样……耳旁除了狂风肆虐，就只有本人粗重的呼吸！……冷静点……张……你已是暴风雨小组的一员！我这样鼓励自己，慢慢地平复着心情……
结果心情一平复，头脑就开始加速：我在明，它在暗，如果被偷袭，就看这身外骨骼挣不挣气！但也不能傻等，应该主动寻找蛛丝马迹！…………………看样子，好像要下大雨了！…
………雨！?…………想到这里，我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几乎与此同时！左胸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牵带力！伴随着“兹钴钢啷”的脆响，我好像被卡车头狠狠撞上一般，翻着筋斗就跌出老远，直接拍上水泥石灰墙！顿时喉头发甜，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终于来了！”这是最后一个念头……
…………
…………
…………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有人说话：“……站起来，张振宇。你不会在这里结束！”
“熊国栋！”我猛可地睁开了眼睛……风还在刮！头顶已经积起了乌云…………我的TRPN-4X外骨骼正“哔哔”地闪着红光，不断发出的警告：“左肩受损……30%系统无法正常工作……预计修复1分钟！”……四下里一瞅，哪有什么人！……再低头一看，左胸甲一直到肩盔，三道爪痕深入表面复合材料，造成了可怕的创口，正噼里啪啦地冒着电火花！…………要是仅止于此就算了，哪晓得伸指一摸，整个上臂包护“夸嚓”裂为两半，“当啷”落地！………………“它大爷的！”我倒抽一口冷气！
…………人对未知相当恐惧，但一经接触就会发现无外乎如是！而当生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威胁，我反而豁出去了！一如当年首次面对僵尸…
…冷静分析，那家伙不急于干掉我，而是抱着猫戏耗子的心态！…………所以在等来滂沱大雨之前，必须周旋到底！
…………外骨骼还能用！我从背后解下帆布包拆开，拽出“凤翅鎏金镗”！…握在右掌掂上一掂，轻盈得好似根木棍！便抡圆了，向前试抽！…………只听得“啪~啦啦啦啦啦……”响，空气中似有火焰流动！
那接下来……问题来了……下一击在什么时候，从哪攻过来?！……我背贴墙壁，抬头望天，这该死的雨还不肯下，而风却小了，太阳居然从云后漏出条边，撒下半缕温暖……最后，脸上掉了两滴水，连毛毛雨都不算就放晴了。
“FUCK！”我唾了一口，这才叫天意难测，！……现在要么放烟?…………烟太浓，反而看不清！……要么纵火！?……宇文辉要我引出它，若惊跑了野兽，岂不白忙一场！……辉子！汤子！你们猫哪去了?！…………
正想着，平地里突地起了一阵旋风，直吹的枯叶乱转，黄沙弥漫：……其中一个细节牢牢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似乎所有的叶片都在WC外的洗手池前滞上一滞，才绕开继续向前…………那块地方有点过于干净，一尘不染到连苍蝇都不愿轻易染指！……霎那间……我脑海中电弧一闪！！！！……是那！！没错了！！！就蹲在那儿装个大象呢！！！
………………SCAR步枪早已飞落到不知何处，我不动声色，装作观察相反方位，偷偷往外拔MP5，…………可才拔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那一瞬间！我头皮都炸开了！：10米开外，墙角多了具僵硬的猫尸，肠破肚流，血染白毛，二目圆瞪，惊恐的瞳仁里反射着形吊影只的我！……这还没来得及看上第二眼，突然被什么一把拖进死角！！……
噗通！噗通！心跳开始加速！究竟哪边?……还是说一来来了俩！！??……我再也无法控制住脑中那根快要绷断的弦，打！……猛吸口气，拉掉保险，朝远端墙根狠狠甩出手雷！突兀地转身，抬枪对着水斗“噗噗噗噗噗噗……”一梭子急射！…………MP5相当趁手，且弹着集中！……
……“轰隆”！土石飞崩的同时，一阵怪鸣传入耳朵……“呱！”……洗手池畔水花四溅，撒了一地，有东西跳着逃开！………然后我看到一连串湿淋淋的爪印跑了个半弧，飞奔而来，无声无息，速度奇快无比！！！……几点运动的水珠凭空勾勒出大概的轮廓，似牛似蛙又似犬，估计足有鸵鸟那么高！
我赶紧团身测滚，顺过凤翅流金镗，回身就刺……“呼”！……枪尖轻轻飘过…………一击走空……我赶忙补抽一杆子……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捞到！……水渍渐渐干涸，目标不知去向！………下一击，对我而言将是致命的！…寒冷的初春，鬓角发际竟然淌下了黄豆大的汗珠！…………
此物诡异之至，行动飘忽，宠物不惊！只能设法约束其活动范围！想到这，我就地一个骨碌，滚到理发店后门旁……慢慢地朝里退……
突然！耳麦里传来宇文辉的声音：“趴下！你挡住了！”……我一个激灵，五体投地扑倒，唯恐动作不到位！…………“噹！”…………
狙击枪余音未散，背后“吱~~~！”地一声长嘶，“噗通！契里卡嚓哐啷啷啷啷……！”！！……有重物跌进灶间，带翻锅碗瓢盆，拉倒了橱柜。…
…命中！
好阴毒，竟然事先藏在门里张网以待，候着老子！…………“看你大爷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谁知鞭尸不成，自己倒吓个魂不附体，跌坐在地！……什么玩意儿?：眼前的动物，头大如斗，鼻大如坑，呈倒三角，獠牙龇出嘴外，躯干短小，四肢发达无尾。…………整一《远古入侵》里的“未来异兽”！……此时尚在抽抽，颚下一个窟窿泊泊冒血，辉爷他打得很正吔！于是我补两枪转身离开。
“小子干得还不错嘛！”
“辉哥！你怎么看到它的?”我按下对讲……
“它顾前不顾后，粘上面粉又顶了门框呗！?”
“噢，嚯嚯………”怀着轻松的心情经过后门，我眼角余光一瞄，忽然滞住了步伐…………“哥！别出来！……”
“为啥?！……狗娘养的！！~%@%?@##……………”“哒哒哒哒哒！”乌兹冲锋枪的声音……
“它有伴~~儿~~！”…显然我说的太晚了！………对讲机里传来一片阵嘈杂的搏斗声，不久后重新归于寂静！…………
我看着地上一行新鲜的爪痕，大声吼麦：“辉哥！辉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我去帮你！”风似乎又大了起来，吹的漫天扬尘……半饷没有回应！
从刚才那枪来看，宇文辉的埋伏地点应该在东侧耕地对面的不知何处，距此不会超过60米，既隐蔽又要视野开阔，正对理发厅后门…………
我涉水过河，飞快地跑向那边（外骨骼还真不是吹，轻松无比），四下寻找！终于在一大片灌木丛中发现了激烈肉搏的痕迹！…………折断的树枝，压扁的植被，新鲜的血迹斑斑点点，沿着河岸一路向南……刚追出不远，就看到一把折坏的超级V微冲，……哥他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敌人太恐怖了！…………继续前进……血迹断了……
“你在干什么?张?”汤林森的声音闯入耳麦：“你离开了作战区域！”
“可是宇文辉他！…………”
“回来！守好你的岗位！辉比你强，还轮不着你救！你已经脱离了我的视野，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天晓得它们一共还有多少?”…………
“好了，这就来！”我只得拨开草丛往回……河上吹过一阵疾风，弄得皋草乱摇，任何异动都值得留意…………管不了那么多了，点火！刚取出打火机就被从背后一把捂住嘴，拖进草丛深处……
“呜呜呜呜……”
“是我，别出声……”辉哥放开手，我转身一看，整个一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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